冬恣用「今晚吃什么」的语气说,「我们可以临走前顺便手刃一下。」
付长荀:「……」
他讚赏地竖了个大拇指:「漂亮。」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猜测,药童知道的不多,具体情况还要问当事人。其中云清死了,剩下的两位自然是仅剩的目击者、知情人,可惜他俩都位高权重。
不然直接绑架走,揍一顿问清楚当年的事不就完了?
等等。
「我们可以悄悄把皇帝带走的啊!」付长荀灵机一动,「先把人都屏退,借徐哥『作法』的时候,盗走皇帝本人。」
疾行持坚决反对意见,他无语道:「暗卫,皇帝有暗卫的,你这办法不成立。」
「放心,皇帝多疑,更何况我们已经证明徐哥能算准,他不会想要得罪徐哥的。」付长荀道,「只要我们动作够快。」
徐正义举手:「我赞同。」
晓晓看看爸爸,跟票:「我也是!」
冬恣自然毫无理由地站在付长荀这边,只剩一个疾行。
疾行沉默良久,最终一握拳:「好吧,那就……加我一个。」
五人商讨了半日,制定了周全的计划和备用计划。
随后,旁边的宫殿传来一阵喧譁声,是国师回来了。
不出半刻,送国师回来的太监就敲响了他们所在宫殿的大门。
「陛下有请——」
「来了。」徐正义早已收拾齐整,似乎早就等着他过来了。
——废话,从一个现代打工社畜人的角度看,一般先请了老员工约谈,很快就要请新员工过去敲打敲打了。
太监很是惊异,但很快收敛了表情,带着敬意道:「老先生,您请。」
徐正义震了震袖袍,带上三位「弟子」,朝皇帝暂时挪用来处理奏摺的宫殿行去。
御书房的修缮还需要一段时间,皇帝只能委屈自己在别殿办公。
他刚方才召见国师,与后者商议了过几天祭祀的流程,但由于国师先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御书房不会坍塌,结果马上惨遭打脸,他现在对国师的信任已经大幅降低了。
想到这里,他又马上派心腹太监去请那位算命先生过来。
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算命先生刚到,太监就凑到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陛下,老先生好像早就算到了您要召见他,提前便已收拾好了。」
皇帝轻轻颔首,心中对徐正义的信任更深了。
「老先生,您请坐。」
他客客气气道,「朕早已等候多时,您终于到了。您虽然能够预测吉凶,但朕心中还是隐隐不安,不知可否为朕单独卜一卦?」
徐正义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但他不能急。
「陛下想卜卦……」他故意拉长语调,微微皱起了眉头。
皇帝不禁有些焦急:「可是有什么难处?朕为何不能卜卦?」
徐正义欲扬先抑:「自然是可以,只是皇帝是集大气运之人,老朽不能轻易窥探天机,否则这驻颜之术怕是……」
一个驻颜之术,怎么能和自己的命相比?
皇帝的心里很是急躁,面上却没显露分毫,依旧耐心道:「有什么需求儘管说,还请先生一定助朕!」
徐正义长嘆一声:「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破例为你卜一次。」
「还请陛下屏退身边所有人,此事只能由你一人知晓。」
他做足了神秘的派头,皇帝既然已经说出口,自然不能拒绝,当即道:「这是自然。」
他挥手令太监侍卫都出去,便迫不及待道:「先生你看……」
「还有人在。」
付长荀忽然出声,「陛下,旁人并没有完全撤走。」
黑猫在横樑上看到了暗卫。
皇帝早已心生不耐,但出于帝王礼贤下士的面子,忍住没生气。
「暗一暗二,出去。」他沉声道。
房樑上的暗卫听到命令,自然听从,当即悄无声息地出去了。皇帝虽然不解为何付长荀会知道有暗卫还在,不过联想到他的师父是神算,徒弟或许也应该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便倒也觉得正常了。
这次是真的没人了。
付长荀点了点头,随后,在皇帝期待的目光中,冬恣上前……
先用皇袍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截绳子。
「唔!唔——」
皇帝这辈子最落魄的时候都没被人这么绑起来过。
他一时间都忘了挣扎,震惊地看着这三个片刻之前还是神算大师的狂徒。
他们不要命了?居然这么对九五至尊!
等他想起来要挣扎,却发现对方力气大得简直不是人!
「陛下,国师求见。」
冬恣刚把皇帝捆成一坨,就听门外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喊。
他又打了最后一个结,看向付长荀,后者扬声道:「陛下再与师父议事,不可打搅,还请国师大人稍等。」
小太监大概是信了,应了声,便听脚步声渐渐远去。
「把人捆好,阿恣,我们想办法混出去。」付长荀等到听不到脚步声了,才退回殿中,「不能让侍卫发现。」
冬恣把人捆得像粽子,嘴里塞得严严实实,皇帝只剩一双眼睛还在愤怒地瞪他们。
徐正义道:「这目标也太大了……」
毕竟是皇帝,被人凭空带走,怎么可能不惊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