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亡魂都离去,就连此地的怨气也散了许多,向来不用多少年,此地的怨气便能消散得干净。
唯独此地的鬼气,却还是源源不绝。
秋白皱眉道:「怎么又是他。」
「不清楚,」步惊川道,「但我隐约知晓些原因,还记得他的师姐吗?」
秋白略一思索,想起了什么,面上有些嫌弃,「是那个红衣的女剑修罢?他整日都跟个跟屁虫似的跟着人家,从没停过炫耀他俩的关係。」
他顿了顿,「她如何了?我似乎这么多年来未曾听过她的消息。」
按理说,朗月明的资质,并不会比苏长观差。若是能够活到如今,恐怕又是一位老祖。
千年前的人,只要经历过当初的道魔大战的,应当极为有名才是。
除非……那人已经不在了。
「我回到长衍宗之前,我一直在苏长观峰上。我与他同住了五年,却从没有在他的观月峰上见到过朗月明的身影。」步惊川道,「他以前十句话,足足有八九句都离不开他的师姐,然而这五年来,隻字不提。」
「我也曾在他的观月峰上面巡视过。还有很多他师姐的东西,那些东西都被保存得十分完好。」步惊川说着摇了摇头,「而朗月明的佩剑,却是挂在了他房中的墙上。」
「我当时见到那剑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一些。」步惊川道,「可我怕他引起他伤心,便没有多问。」
秋白扁了扁嘴,「就不该顾着他的心情。」
步惊川苦笑道:「我那时也未曾想过,有如此多的事情会与他有关。」
说着,步惊川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秋白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一颗魔珠。
秋白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何物?」
步惊川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这东西,若是不压制,会放出及其强盛的魔气,其强度,足以影响分神期以下的修士。」
修士沾染魔气,后果可大可小。轻者便是精神不济,重者会影响到修炼,甚至走火入魔。
人族毕竟和魔族不同,天生不能承载浊气,因而无论是有意或是无意接触到魔气,对人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步惊川沉下了脸色,道:「还记得先前,那个杀害了一个小宗门弟子的疏雨剑阁弟子么?」
秋白神色一动,「你说洛清明?」
他自然也是对此人有些印象,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似乎是苏长观的弟子……还对苏长观敬畏有加,当时我多说苏长观几句,他都不乐意。」
步惊川点头,「正是。」
「你是说……」秋白理解了他的意思,「洛清明当初会这般做,其实与苏长观有关?」
「不全是,然而这个弟子长年在他眼皮子底下,若说旁人看不出他的问题,那倒还不是什么大事。可就连他自己朝夕相对的弟子,他也未能看出问题。那弟子当初之举不能说是无心之失,但是多少和他身上的魔气脱不了干係。」步惊川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严肃,道,「道修地界上,若是要寻到强盛到足以影响到金丹修士的魔气,可能除了这魔珠之外,也不多了。」
「况且,我在他峰上五年,我都未曾见过或是察觉过洛清明的气息。应当是他有心掩盖……亦或是,那弟子恐怕已经不在了。」
「啧。」秋白有些不爽地道,「那他还真是罪大恶极。」
「一切事情都还未能够下定论,」步惊川嘆了一口气,怀疑到自己曾经的好友身上,叫他也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我会去寻他,问个仔细。」
第263章 悬河鬼域·零二·干坤之转
说是要去寻苏长观说清楚此事,然而二人还是逗留了些时日,将北斗星城的鬼道彻底封住了,才离开此处。
他们刚出北斗星城,还未动身去往疏雨剑阁,便被人半路拦下了。
陵光面上还有些惊讶,「你俩竟然回来了?」
步惊川看了眼陵光,他的视线一扫过去,站在陵光身后的江极便往陵光身后缩了缩,似乎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步惊川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三年前回到此处的。」
回答过陵光的话后,他才正经打量多了江极几眼。许久不见,江极似乎状态比先前差了许多,气息忽强忽弱。然而他面上的神色却又十分清醒,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浑噩了。见步惊川再度看向自己,江极还低下了头,躲过了他的视线。
「我说北斗星城三年前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陵光将这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言,只道,「原来是你二人。」
步惊川知晓陵光消息向来灵通,察觉到北斗星城的异样也很正常,「当时可有引起骚动?」
「有过一段时间。」陵光摇了摇头,「不过后来他们都找不到这动静的来源,便算了。」
「那便好。」步惊川鬆了一口气,只要无人注意到北斗星城,便还是好事。
一旁的秋白看他一眼,又转而问陵光道:「你来这处做什么?」
「我来送他去北斗星城底下,找找鬼气。」说起此行来意,陵光嘆了口气,「他非说这底下有鬼气。」
步惊川与秋白对视一眼,「确实有。但是那鬼道如今已经被我二人封住了,北斗星城之下也只残留了些许鬼气。」
「鬼道?」这回惊讶的倒是成了陵光,「北斗星城底下……怎么会有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