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相信社会上若是有不足他们也一定能看到,即便是在开元年间,社会上肯定也不可能是事事完美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带着对朝廷的一种接近于盲目的崇拜,他们不会觉得社会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是整个社会的问题,他们只会觉得那是很个别的现象,那都是某一些人的问题,毕竟不管是什么年代都会有坏人。】
两人同时蹙眉。
似乎确实如此。
以往他们都觉得这世道不公,但又习以为常。
因为这世间本就如此,若不是后来经历这许多,他们还真没想是整个社会的问题。
在他们的想法里,只要能将那些恶人除了,这世间或许就能变得美好了。
但是恶人如何能除得尽呢?
除了恶人,好人又变恶人。
而且好人与恶人之间的界限又能清晰的划分在何处呢?
有些盗贼劫富济贫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所以他们所需要的是朝廷的约束,朝廷规定不能劫财,那劫富济贫也是坏人,若是没有约束,岂不是人人都能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敛财了?
【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我还没研究出来,大家可以自己思考一下,我觉得或许是跟他们的幼时的经历以及他们的性格有关,但是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像王维、王安石、白居易一类,他们是先着眼于现实,或者说刚一进入官场就着眼于现实,不过我觉得这个应该不会是有很明显的分界点的,不太可能是做官前不关注,做官了马上就关注了,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然而他们这种更加关注现实的一类,官途就明显更顺畅一点,当然了,除开他们在官场上遭遇的挫折来说哈。】
此话一出,各朝各代的人都震惊了。
他们仿佛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就是幕中女子给他们的升官之道吗?
那些被贬地方的官员们也都心中激动起来。
他们哪里是被贬了,他们是掌握了一条平步青云的道路啊!
幕中女子不提,他们还没有发现。
若论文学,他们孰强孰弱难有评判,但大部分的人其实在心中也是有个排序的,再怎么李杜二人也是更为顶尖的存在。
但是若论官途,这二人的经历就很难看了。
原来诀窍就在于王安石和白居易二人更加关注百姓吗?
那些帝王们同样吃惊,原来百姓这般重要!
【而像李白、杜甫,他们前期的作品很多都是表达自己的远大的志向,即便是他们游历时的那些咏史之作也有类似的感觉,若是要去批判的话,那就是不太落在实处,有点虚,但这仅是就内容而言,真正让他们落到实处已经是安史之乱前夕,那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个社会出问题了。】
李白和杜甫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们不是没想过自己仕途不顺的原因,以往他们都觉得自己或许没有那方面的才能,或许是没有运气,也或许是出身不够好,可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是也有很多关注百姓的人仕途不顺的吧,比如苏轼?
想是这么想,可是李白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当初在朝中的那些日子。
圣人不是蠢的,反而很有能力,不然不可能有开元盛世,现如今也不会有那罪己诏和一些诏令。
但是当时的圣人却一再地忽视他,只愿将他作为一个乐子。
李白想,若当初的自己能将关注点放到百姓身上,哪怕是夹杂在呈给圣人的诗作之中,再稍微注意一些,是否结局会不一样。
多少人能有像他那样长伴君侧的,可他却没有抓住机会,反而还把过错都怪在了圣人的身上。
圣人固然有错,而他自己也不无辜。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粗略的划分,和一个大体的方向指向。】
【王维做官虽然成就不如王安石、白居易,但是他有那个意识,他的这些意识很多都展现出了年轻一代对于社会现状的不满与批判,像这首《洛阳女儿行》写的就是上层社会的骄奢淫逸。按照我们先时的说法,我觉得他有这样的觉悟可能还是因为家庭教育。】
家庭教育?
众人又有些不懂了。
其实像他们这般,能得以入朝为官的,大多还是家中注意教育的。
但说实在的,说起来能有幕中女子提到的觉悟的少之又少。
故而这话大家却是不敢茍同了。
【很多大家族,尤其是那种延续了多年的底蕴深厚的大家族,他们最注重的其实就是孩子的教育和家族的荣耀,很多时候他们根本不会允许后辈在外面打着家族的旗号乱来,丢家族的脸,一旦家族中事件频出,那就说明这个家族很有可能就要完了,或者是在迅速地走下坡路,因为他们连教育都不注重了,参考《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
清,干隆年间。
曹雪芹深以为然。
曹家便是如此败落下去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些家族表面荣光,其实根里早就烂了,而最先体现这种败势就是在年轻人的身上。
有道理,着实是有道理啊!
曹雪芹丝毫不觉得幕中女子这话是在夸他,他只觉得对方是懂他的。
【相反那种仗势欺人之类的情况除了出现在家族没落时,就常出现在像杨国忠那种靠着杨贵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暴发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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