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没有看见,她只担心佣人会直接上来抢小蛇,于是背对着佣人往前快走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谁料,佣人忽然从她身边走过去,弯腰将地上的什么东西捧起来。
许清月定眼一看,竟然是小森蚺!
偷偷跑掉的小森蚺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细想,在佣人转身来时,许清月手速飞快地将小蛇藏进衣服口袋里。
佣人的视线落过来时只看见她双手插兜,佣人对她笑道:「许小姐养得好。」
许清月抿嘴,没有否认,也没有应。
佣人开始检查小森蚺。说是检查,不过是单手捧着它,捏一捏它的身体,摸摸它的头颅,像人类对待自己的新生孩子那般温柔而充满母爱。
许清月静静看着她,也看着那条小森蚺。它在佣人手里很怕的样子,不住地朝许清月看。
有点像求助的那样看,迫不及待地想到自己这边来。
许清月实在想不起自己和小森蚺有什么紧密关係,她甚至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它,它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看向自己。
难道这就是佣人说的游戏伙伴的意识来源于她们?
许清月内心复杂。
她只要想一想以后小森蚺会长大成森蚺那般大的模样,她对它便实在喜欢不上来,甚至隐隐有些排斥,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害怕。
但此时看它这般小,让许清月忍不住想起口袋里的小蛇。
它在衣服口袋里好乖,蜷缩在她的手掌心便安安静静地不动了。
隔着衣服托着它,许清月手心温暖,小蛇浑身冰凉,却让她有种自己拿着一个玉镯的清凉感。
给它穿完衣服后褪下来的手套搭在书桌上,她现在是徒手托着它。
没有升起一丝害怕。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神奇。
「许小姐,我检查完了。小森蚺长得很好。」
佣人再一次夸她,脸上的笑意比她刚起来时真实许多。
她伸手将小森蚺递给许清月。
许清月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要往她来的小森蚺。
手心的小蛇动了动,它忽然翘起尾巴紧紧勾住许清月的手指,仿佛要阻止她做什么事似的。
恰好许清月也不太想伸手去接小森蚺,便对佣人点点,「麻烦你帮我放进那个口袋里吧。」
小蛇现在有衣服穿了,她可以将它装进荷包里。那个口袋可以挪给小森蚺用。
小森蚺在进那个口袋时候,身体骤停。像想起什么来,浑身充满了害怕。
它求助般扭头去看许清月,去看佣人。
佣人已经离开了。许清月站在桌边,正一脸复杂地俯视它。
房间门关闭的声音响起。许清月从口袋里拿出小蛇,它只卷了她的手指一下,又躺回掌心。穿着花花绿绿的小衣服,安安静静地趴着。
乖得不成样。
许清月看着它,再看看口袋里缩成一团的小森蚺,心情非常复杂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渣女,还像一个偏心的坏妈妈。
她好偏心长得白白漂亮的小蛇啊!
第20章
接下来的几天,许清月没有出门。
躺在床上靠着那几颗橘子撑着禁食期,每天躺着,躺得人腰酸背疼,却又不敢走动,肚子饿得干呕了好几次,胃里翻江倒海。
饥饿感又来了,饿得许清月忍不住咽口水。
一口接一口,又时候咽下去都是空的气息。肚子阵阵叫着饿,饿,好饿,好饿好饿。
太饿了,实在是太饿了。
饿得人眼睛发花,脑袋糟糕地乱想。
许清月躺在床上,喘着快要饿死的气,想如果这时候Snake高兴了,请她去吃饭。
不管端来的是肉还是粥——哪怕明知道那是人肉。她也许会迫不及待地咽下去。
那是什么味道?在网上看见有人说是酸味,也有人说有很香,许清月猜它并不好吃,但一定比没有吃的强,比饿死在这里强。
她浑浑噩噩地想,胡思乱想,越想越离谱。
想得脑海迷迷瞪瞪的,许清月偏头去看窗外,天在转,白白的天好像那才是地面,她现在躺的这一处才是天上的云,不然为什么她会觉得在飘呢?
烧天的大火被灭了,冒起的黑烟像捲风一样席捲上空。
山脉之上的天全烧黑了,黑乎乎的一团似乎要下起暴雨来,和窗外的明媚阳光、绚丽花海形成鲜明对比。
许清月想起了一号。
她不断地想一号说的那句话——「花海是我们」。
什么叫「花海是我们」?
想不懂,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她又捞过窗台边的望远镜,往花海那处望——这是她这几天做得最多的事情。
望过好几次,却总看不出什么来。
这处花海被打理得很精心,佣人每天傍晚会去扫走那些被风吹落的花瓣。第二天,草坪又浅浅铺上一层夜间落下来的。
那些花极美,不分季节的盛开,不分时间段的盛开。
她看见夜里绽放的昙花在中午还开着,寒冬的雪莲在烈日下摇曳。
佣人们也爱在中午十分给它们浇水,一面是炙热的毒辣太阳,一面是泼来的冷水,那些花依旧生长得很好,并没有因此遭受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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