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新衣服和旧衣服,宝宝觉得新衣服好看还是旧衣服好看呀?」
小森蚺陡然瞪大眼。
当然是新衣服!
弟弟身上的旧衣服皱巴巴得就像、就像……它蜕下的蛇鳞一样,不好看——当然不是弟弟不好看,是旧衣服不好看。
所以它蜕下的旧鳞也不好看,是很正常的,因为穿久了嘛~
小森蚺恍然想通,心情瞬间愉快起来。
它再去看盒子里皱巴巴的蛇皮,恍然觉得它也不是不好看,瞧着瞧着顺眼起来。
它回头狠狠蹭蹭妈妈,嘴巴像妈妈亲亲它那样,一个劲在许清月手心里「啵啵啵」。
啵出一串白色泡泡,黏在许清月手心就像握着一团棉花。
许清月惊呆,蛇还会吐口水吗?
小森蚺看见那些白泡泡,陡然愣住,紧接着,它一把盖上盒子,卷着盒子匆匆跑路。
好羞好羞,它竟然对着妈妈亲亲出口水了……
仓促的背影颇为狼狈不堪,许清月回神来,就见它差点摔了一跤,是用滚滚出房间的。
「你慢点。」
她失笑。
起身去洗净手,回来在屋里一阵翻翻拣拣。
小蛇蜕皮的时候,过生庆祝了。如今小森蚺蜕下皮,也该庆祝一番的。只是她已经用过一次生日藉口,不可能再向佣人说要给小森蚺祝生。
她寻来寻去,没有寻到什么好物,于是转去餐厅。
早晨被小森蚺叫醒的时候,天刚亮,在屋里陪小森蚺玩许久,也才不过八点。
餐厅里没有几个人,许清月随便找位置坐下,佣人端来早餐,她问:「今天的上午茶和下午茶是什么?」
佣人反问她:「许小姐想吃什么?」
许清月诧异,还能点餐?
她不确定地说:「奶油蛋糕,加很多草莓酱?」
佣人笑了一下,「也许会有。」
转身离开,独留许清月惊呆在餐桌边。
「来这么早啊?」
方婷一巴掌落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拍醒。
「最近不怎么看见你,叫你出来也不来,你怎么了啊?」
童暖暖和其余几个女生坐过来,都瞧着她。
许清月前几天,因为送走小蛇,她心里有些难过,便不太出门。
「没事。」
她找着藉口:「最近有些嗜睡,不太想动。」
「不会生病了吧。」
方婷探身来摸她的额头,温热的。
「不烫不冷,没事啊……」
话音刚落,旁边的女生们笑道:「好端端的人当然不烫不凉了啊。」
她们问许清月:「上次方婷找了佣人去看你,佣人看过说的什么?」
许清月有印象,但那一整天她心情都乱糟糟的,一面想着如何满足小蛇让它过好生日,一面想着怎么送小蛇离开。
根本无心理会佣人,最后也没有见着。
但不能拂了方婷的好意。
她对方婷道声谢谢,「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压力太大,晚上睡不着,白天嗜睡而已。」
「压力太大」几个字一出,几个女生顿时沉默。
没日没夜地生活在这里,玩着什么培养与蛇的忠诚信任的变态游戏,压力不大,才怪。
直到现在,还有女生无法和自己的蛇形成默契,唤都唤不应,更何谈忠诚和信任。
而距离第一场游戏结束,只剩九天。
这顿早餐吃得沉默。
许清月带走海棠糕,去找小森蚺。
楼上楼下,四处不见。
如今它认识许多新朋友,常爱跑到她找不到的地方去,但过会儿,会按时回来。
许清月找不着它,便拿着糕点回房,装在碟子里,盖上。
刚爬上四楼的小森蚺张开颊窝,闻到妈妈给它带糕点回来了,正准备下去吃两口,一扭头,就对上弟弟绿幽幽的瞳孔。
藏书楼昏暗暗地只开了几盏壁灯,四周黑乎乎的,弟弟就站在背光的书架上,一动不动盯着它,瞧着好吓人。
小森蚺缩了缩脖颈,到底没敢溜回去吃糕点,瑟瑟发抖地向弟弟游过去。
游进了,它看见弟弟还穿着那身旧衣服,后背不知道去哪里蹭过,沾上一团脏兮兮的印子。
忽然之间,小森蚺不害怕弟弟了,开始超级心疼弟弟。
而且,它骤然想起来,它来找弟弟,是想跟弟弟分享自己蜕皮的经历。
妈妈说,这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成长点。
既然很重要,妈妈亲眼见证,那它也想让弟弟知道。
「弟弟。」
它追上弟弟,在藏书楼的尽头、旋转楼梯口那里停下来。
身前身后全是书架,形成一个半包围的C形。
它们第六层书架的角落,侧面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恰恰照亮身前的小天地。
小森蚺鬆开尾巴,装着它旧鳞的盒子落在书架上。
小蛇颊窝收缩,闻到一股干巴巴的味道,它嫌弃地后退几步。
小森蚺完全没有看见,满心都是欢喜地打开盒子,兴奋地说:「弟弟,我蜕皮了耶!」
它捲起那层皱皱的皮,拿去给弟弟看。
「弟弟你看,是不是和我现在身上的皮一模一样?弟弟你的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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