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害羞地蹭蹭妈妈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许清月摸着它的头,「和小伙伴吵架了吗?」
它摇摇头,不算吵架,是黑蛇想要它的妈妈,还骂妈妈是两脚兽,它很气。
报復回去之后便不气了。
不想妈妈再问,它赶紧扯扯妈妈的袖子,对着荷包叫:「弟弟,吃蛋糕。」
「你的婷婷姨姨说你是机灵鬼,当真是。」
许清月笑着刮刮它的小脑袋,抱小蛇来吃蛋糕。
它吃一半,推给小森蚺。
「吃吧,哭泣包。」
小森蚺羞得脸都要红了,想反驳,又反驳不了。
张嘴叼住蛋糕猛吃,很想将自己藏在里面不要出来。
许清月见它这样经不住羞,也不再问它,找来衣服裁剪成布片,给小蛇做新衣服。
小蛇趴在书桌上瞅着她。
……真是久违的场景。
它就是这样看着妈妈一天一天给它做着小衣服,慢慢长大的。
再看妈妈拿起针线,仿若隔了好几十年那般久远。
它痴痴地望着。
许清月用夹子固定衣服的形状,穿针引线,抬头瞧见它放空眼神的呆呆模样,笑了一下。
身边的小森蚺吃完蛋糕,准备趁妈妈和弟弟不注意的时候开溜。
许清月按住它,放它在枕巾上。
「你先别跑,我有话和你们说。」
小森蚺见妈妈一本正经,一下子就忘记自己是哭泣包的事,严肃起来。
小蛇也回过神来。
「我们协商几件事。」
许清月摸着小蛇,说:「第一件事,你留在这里,不能被别人发现,特别是佣人和那个脖子上面长蛇的Snake。」
「你可以出去玩,但是要保护好自己,每天回来。如果想出门很久,要记得告诉我和哥哥。」
小蛇点头。
许清月转头望向小森蚺,摸着它板正的脸,「你也是,出门很久记得告诉我和弟弟。你在外面玩,不能对别人说你有弟弟,如果忍不住很想说,就把弟弟当作很要好的小伙伴简单提一提便好,知道吗?」
「你和弟弟会画画,会读书识字的事情也不能说出去哦。」
小森蚺郑重地点头。
「知道啦。」
它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有弟弟。
弟弟是秘密,不能被人发现——在它们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过它们。
很多时候,它超级想向大蛇朋友们炫耀自己的弟弟有多么厉害、比它们还厉害,它都偷偷忍住了。
只是当着它们的面,在心里炫耀完,四舍五入也是向它们炫耀了。
「第二件事,你呀,出门记得穿衣服,白白的溜进蛇群里玩,很容易被看见的。」
许清月对小蛇说。
小蛇心想,穿着粉粉黄黄的衣服比不穿更引人侧目……结果,它看见妈妈这次裁的衣服不是大红大粉,而是灰色褐色很接近于蛇鳞片的那些深色系。
妈妈的衣柜里没有深色衣服……
仿佛看出它的疑惑,许清月笑着展开那些布,为它解释:「你不能整天呆在荷包里嘛,要出门玩,肯定不能再穿以前那些漂漂亮亮的小衣服啦。我向朋友们借了几件衣服来做。」
每个人的衣柜里有很多衣服,早晨佣人来收整房间,带走换下的衣服,再放进新衣服。
很多衣服挂在那里是没有穿的,佣人不会检查,也不会带走。
许清月便向方婷几人借了几件深色系衣服,依着许多蛇的鳞片的颜色来挑,和蛇很像的颜色。
以后小蛇穿上这些衣服,去蛇群里玩,不会那么扎眼。
小蛇听完妈妈的话,趴在妈妈的臂弯里,神情恹恹。
它可以不出去玩,每天呆在荷包里很好,外面的蛇臭还蠢,它并不喜欢它们。
但妈妈总认为它该出去。
是因为它是蛇吗?
有些不想当蛇了……
不当蛇,妈妈是不是不会丢它在橘子地,不会驱赶它?
可是……不当蛇,妈妈也不会捧着它出生,它便不认识妈妈了。
除了将它丢在橘子地,妈妈哪里都很好,会为它想很多事情,以前教它读书识字洗澡刷牙,现在操心它的衣食住行。
它不想让妈妈那么操心。
小蛇厌厌地垂着头,无精打采。
不论妈妈说什么,它都应着。
妈妈爱絮絮叨叨,想很多事情,它静静听着。
许清月发现它的异常,放下做好、还未翻面的衣服,点着它的小脑袋,问它:「在想什么?」
小森蚺也瞅着它。
小蛇甩甩尾巴,没有想什么。
「困了吗?」
——那就困吧。
小蛇埋下头,佯装要睡觉。
许清月抬起它的头,趁它睡着前语速飞快地说:「最后问你一件事情,你怎么想着去拿沈清的宣纸?」
小蛇歪头不解。
看见妈妈拿出那捲画着地图的纸,才明白妈妈在说什么。
「随手。」
它捲起笔,展开那张纸,写下字。
那间房离墙近,它路过那个房间,看见有笔有纸,就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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