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吗?」桃莉莉问她。
许清月拧着眉,心中意动。她想去,为了桃莉莉手中的药。桃莉莉肯定还有更厉害的药剂,小森蚺的病……
许清月假装很犹豫,张开嘴,又闭上,似乎很有难言之隐。
桃莉莉以为她没有钱,把刚塞进熊肚子的筹码掏出来,放进许清月微微蜷起的手心里。
「送给你。」
桃莉莉说。
「我喜欢你,你很像我的妈妈。」
那些散去找小蛇的蛇群游了回来,围在救生艇四周,「嘶嘶」地汇报情况。
桃莉莉对它们点头,「知道。」
它们不再说话了,悄无声息地交缠在一起,再次拼接成一张厚厚的柔软的蛇垫子。
桃莉莉对许清月说:「我喜欢你的蛇,想和它玩。」
「等你的宝贝回来,你叫它和我玩。」
「我走了。」
桃莉莉站起身,小短腿迈过救生艇的边缘,站到蛇垫子上。
「你们,来船上玩。」
说完,蛇垫子载着她,快速地滑远。
漆黑的夜空之下,桃莉莉像飘在海上,粉红的马尾坠在草莓熊上,可爱极了。
她有多可爱,许清月的心臟便跳得有多快,握着三千万筹码的手心浸出汗水来。许清月久久坐在物资箱上,海风呼呼刮过,颳起大青鲨浓郁的血腥味。
被血染成紫蓝色的海面,大青鲨的尸体四面飘浮。
月亮渐渐落进海里,天色翻开灰白的鱼肚子。
清晨的海面雾气浓厚,许清月被冻得浑身颤抖。她拢拢厚外套,捏着那一把筹码,钻进了舱室里。
救生艇慢悠悠地飘着,太阳升起降落,把救生艇里的海水晒干成颗粒。许清月裹着毛毯,躺在舱室里睡觉。
两天后,小蛇钻进她的毛毯,贴着她的脸睡觉。
许清月被它冰凉的鳞片惊醒了,用暖和的手给它捂捂身体,问它:「艾丽莎现在怎么样?」
小蛇说:「还在消化。」
许清月问:「要多少天呀?」
小蛇的小小的身体在枕头上挪了挪,它狐疑地抬头看她。
许清月知道瞒不了它,说:「我想上船。」
虽然不知道桃莉莉说的话是有人在教她说,还是桃莉莉自己说的,却十足地勾引了许清月。许清月想上船,拿能治好小森蚺的病的药,顺便看一看。
「不准!」
小蛇严厉拒绝。
它已经去船周看过,船上戒备森严,它离得近点,那些人的鼻子像狗一样灵,精准定位它的位置。
许清月的嘴唇紧紧抿着,满脸写着不听。
小蛇半步不退让。
许清月忽然说:「你从我床上走开呀!都那么大的蛇了,还钻被窝!」
小蛇望着突然暴躁的妈妈,心碎了一片——她终究没有忘记它长大了……
它十分了解妈妈,但凡它长大了一下,便不能为所欲为地躺在她的身上,只能像笨蛋哥哥那样,偶尔摸摸头,贴贴脸,更多的想都别想。
小蛇委屈巴巴地瞅着她。妈妈心胸坚硬地推开它的头,让它:「走开!」
她是在闹气刚才它说的「不准」,小蛇心知肚明地转动蛇信舔舐毒牙。想了半转,仍旧不想让妈妈上船。小蛇又用可怜的表情凝望妈妈,妈妈铁石心肠地直接拎起它丢出舱室。
舱门的帘子在它的视线里毫不留情地拉上。小蛇龇牙,那舱帘依旧很不给面子地合得紧紧的。
好吧,小蛇勉为其难地找一个物资箱,钻进去,冬眠了。
许清月躲在舱室里偷偷听外面的动静,听了整整八个小时,天亮了。她偷偷摸摸地拉开舱帘,拉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拉一点捂一下,生怕惊醒了小蛇。
将将拉开半条缝,她迫不及待地钻出去。找准小蛇冬眠的物资箱,蹲在那里看了大半天,箱子里的小蛇毫无反应。
它真的是累狠了,一个被泡湿又被晒干的物资箱也让它睡得沉沉的。
许清月悄咪咪拿出小蛇藏在小背包里的贝壳,摆在救生艇上。当天夜里,老黑蛇和白蛇一前一后地出现。许清月友好地拉着白蛇到救生艇的尾巴上说着悄悄话,老黑蛇像守宝贝一样守着物资箱。
半个小时后,白蛇张嘴叼走了物资箱,老黑蛇捲走了海底的小森蚺。
许清月大致清了清救生艇上的物资,装一些东西在背包里。然后,开着救生艇往船那边去。
那盏散发着暖意昏黄的油灯在夜里愈来愈亮,她离船越来越近。
船上有人在向她打手势,挥着红色的禁行旗帜驱赶她。
许清月抬起手,亮出桃莉莉送给她的筹码。
那面禁行旗帜被放了下去,甲板上打开明亮的探灯。
瓷白的光照亮许清月,也照亮那艘船。
船有三十多米高,甲板往上整整十三层。
漆黑色的旗杆光溜溜地插在船头,没有挂旗帜的旗杆顶端,两条蛇交颈环绕成圆弧。
许清月迎着灯光,眯着眼,仰头看见一些窗户后面,窗帘被掀起,有人躲在后面,看她。
穿着黑色T恤的保安们,腰后别着手枪,高大的身影从甲板投下来,他们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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