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绘心中猛地一紧。
虽然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如果被禅院直哉发现的话，绝对会有大麻烦。
想到这里，明绘往衣服上蹭了蹭，试图蹭掉手心的笔迹。
然而蹭到一半的时候，她的动作又迟疑的顿了下。
真的要蹭掉吗？
白髮少年的身影莫名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对方轻鬆打掉咒灵的样子，笑着看过来的样子，他让自己摘掉墨镜的样子，还有要联繫方式和低头把他的手机号写在自己掌心的样子……
明绘抿了抿唇，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
左右现在也要到禅院直哉那里了，先不做这些会引人注意的举动了。
明绘握紧手心，跟着仆人走了进去。
这里只有禅院直哉一个人，明绘还以为和美晴子会在这里。
她走了进去，按照以前被教的规矩，温顺跪坐好行礼。
「直哉大人。」
「唔，明绘。」
禅院直哉应了一声，「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活着回来啊。」
「……」
虽然早就知道禅院直哉不会说话，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会说话。
明绘垂着眸，表面一副恭敬的样子，回答道：「多亏了有个怪人救了我，我这才从咒灵手下逃过一劫。」
禅院直哉冷呵一声，「的确是怪人，毕竟是五条悟呢。」
明绘略有些诧异的抬头，「直哉大人知道……？」
禅院直哉那双狐狸眼瞥了她一眼，「是啊，我当然知道，毕竟我可是去现场看过了，那里除了你的咒力残秽外，另外一个人可丝毫没有掩藏的意思啊。」
明绘微顿，「原来您能认出来。」
禅院直哉：「那是当然的吧？毕竟我以前可是和那个人见过面呢。」
禅院直哉不愿过多提及五条悟，而且他也知道五条悟有偶尔出手救下平民咒术师的情况，所以自然知道对方这次也不例外，因此，他也懒得多问，只是提及另外一件事。
禅院直哉把他面前放着的三份资料仍在桌面上，示意明绘来看，「明绘，这次你可是得了最低分呢。」
来了。
明绘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她装作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而后低声道：「是我不如另外两位厉害，我天赋较差，人也愚钝。」
明绘顿了下，虽然知道很刻意，但还是忍不住补上了一句：「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当直哉大人的正室。」
禅院直哉轻笑了一声，「当然，你们三个人中，那两个女人显然得分更好，而你，一直是一个吊车尾的水平呢。」
明绘垂着眸子。
禅院直哉：「按照禅院家的规定，你也只能当侧室呢，明绘。」
明绘微僵，眼睫动了动。
「那个，直哉大人……我觉得以我这样的姿势留在禅院家和您身边，完全就是抹黑和拉低您的面子，所以、不如让我回家去好好修炼吧。」
似乎没料到明绘会主动请求离开，禅院直哉愣了下，而后他宽容道：「这没什么，毕竟你也是及格了的，所以不用担心有谁会说你的閒话，你就安心留下来吧。」
「……」
天知道她当初保一个及格的分数只是单纯不想太丢人，以及不想受到额外的惩罚或者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谁知道禅院直哉现在居然会这么说？
明绘有点想打自己一顿了。
该怎么拒绝……
如果直接拒绝的话，会不会让禅院直哉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从而找她的麻烦？
忽然，明绘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轻轻咬唇，「抱歉，直哉大人，我……我只想当正室，如果是侧室的话，还请您放我回去吧。」
闻言，禅院直哉愣住了。
明绘心底鬆了口气。
虽然会被嘲讽不自量力心比天高想的挺美，但是……如果能因此脱离禅院家、离开禅院直哉，那不自量力就不自量力吧！
明绘：「而且，如果是当侧室的话，我恐怕无法克制自己的嫉妒心。直哉大人不是一直也在教育我们，女人不应当心怀嫉妒吗？但我却无法克制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我，根本不配待在直哉大人身边吧。」
很好，她真的拼了。
「所以，请放我离开吧，我无法看着直哉大人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亲热。」
空气都静默了。
禅院直哉一直都没说话，明绘想，他估计也是被自己的发言惊到了吧。
很好，虽然有点自毁形象了，但是，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拒绝理由。
过去的时间有些久了，明绘忍不住抬头看向禅院直哉，却发现他似乎还在发愣。
「直哉大人？」
很快，禅院直哉回过神。
他眸光不明的看着明绘，忽然轻笑了下，「什么啊，原来明绘你对我的感情这么深啊？」
明绘：「……」
嗯，他这样认为倒也没错。
禅院直哉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而后伸手抬起了明绘的脸。
明绘抿了抿唇，但却没有动弹。
禅院直哉垂眸看着她，而后微微一笑，「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悲观。」
明绘：？
禅院直哉：「你的愿望虽然说有点过于胆大了，但是……本少爷也不是不能包容一二。」
明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