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团团的灰雾,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脚下。身体仍旧僵硬不能随意移动,却可以原地坐了下来。

有时楠笙也会放任自己向后仰躺,躺不下去的后背仿佛靠在了一堵柔软的墙上面。

很是舒服。

楠笙开始的时候还会感觉到饥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楠笙倒是渐渐的感觉不到饿了。

枯燥,乏味,看不到前路的绝望,差点将楠笙逼出抑郁症来。

楠笙不知道自那日从薛家出来,她与黛玉聊着聊着就出事后,可吓坏了黛玉,也急坏了薛蟠。

楠笙常年装病,每次在荣国府看太医时,腋下都夹着铁球掩饰自己的真实脉相。如今事发突然,黛玉哪怕想到了,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还依着楠笙的计划造假。

不过楠笙无知无觉,就算太医们发现楠笙的脉相和之前大不相同,但看楠笙此时的状态,也没有多想多说。太医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事,但他们却都非常有默契的没在嘴上说出来。

楠笙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从开始双眼发直到后来紧闭双眼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之后那双眼睛便再没睁开过。

楠笙这种症状像极了早前薛蟠中邪的样子,于是在太医们治不醒楠笙的情况下,薛蟠正经找了不少人脉关係,大笔银子去搞封建迷信去了。

可惜有几把刷子的马道婆,这会儿怕是已经喝过多孟婆汤,排对等着投胎呢。

╮(╯▽╰)╭

没了马道婆,总能找到驴道婆。本着这种信念的薛蟠早遍了京城内外有名的神婆后,又突然想到他那皇帝哥们来。

这么多年都一回这么积极主动的联繫越岩,为的便是楠笙的事,可见楠笙在薛蟠心里的地位了。

越岩调侃了薛蟠两句,便受了薛蟠的请託着手办这事去了。

其实越岩也想不明白楠笙怎么就跟薛蟠那时一样了,他安排在荣国府和大观园的眼线并没有回覆有用的消息。

事前没有,事后调查一番后,也没有关于楠笙在这方面的消息。不过越岩不似薛蟠遇到楠笙的事就急麻爪了,他直接派人去了楠笙的老家云都和楠笙那些仇敌所在之地调查。

不过路程过于遥远,消息一时半会儿的送不回来。

另一边,因为楠笙是写实画派目前为止画得最好的画师,所以她这一『病』到是受到了多方关注和应酬式的关心。

上至宫里,下到王府和勋贵府邸,家家都派了人过府探病不说,还留下了不少厚礼。

自那日之后,黛玉一直守在楠笙身边,寸步不离,一双眼睛都哭成了桃核。

她想不明白怎么好好说着话,人就这样了。

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黛玉越想越迷糊,最后更是打定主意等楠笙醒过来,她俩就诈死离开这是是非非之地。

在楠笙昏迷二十多天的时候,黛玉明显感觉到荣国府上上下下各色人等对她和藕香榭的怠慢和冷落。

以前不用楠笙催,需要的东西就送到房里来。府里各处也都敬着楠笙,整个荣国府,小一辈里,除了宝玉便只有楠笙最有排面。

如今,丫头三催四请的才能讨回一些碳来,其他的东西也是拖拖拉拉的不上心。后来还是黛玉知道了,直接让林管家将所需物资送进府,这事才算造一段落。

庆幸那日当机立断安排事种事宜,才没叫藕香榭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冻成冰窖。每每想到这里,黛玉都对荣国府失去一些期待。

当初她姐清醒的时候,府里跟众星捧月似的。连他们自己家的姑娘要倒退一射之地,如今不过昏迷了二十多天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外如是。

不过说起来,让黛玉意外的是薛家那边到是没像荣国府贾家人一般势力眼。薛蟠见天的领各种奇装异服的能人异士来藕香榭。

薛姨妈也隔个一两天便进园子一回。宝钗那里不光她自己来,还时常从家里带些补品过来叫丫头餵给楠笙吃。

有了贾家人鲜明的对比后,黛玉有时不禁想到如果她姐醒过来,其实嫁到薛家也不错。

新帝越岩一直关注着楠笙和薛家,此时见薛姨妈和宝钗这般举动,心下到是满意又觉得理应如此。

憨憨的亲母妹,人品自然没话说。

楠笙是在昏迷的第三十六天醒过来的。

刚刚醒过来的楠笙还有些意识不清,睁开眼睛时,先是下意识的因为光线太强烈的原因又闭了起来。

速度快的让人以为是幻觉。

过了好一会儿,楠笙才缓缓的再次睁开眼睛,然后便一脸茫然的看着憔悴至极却不掩芳华的黛玉以及石莳几个心腹丫头。

楠笙前脚醒来,后脚整个荣国府的人就都热情又关心备至的挤到了藕香榭。好像这些日子他们有多担心楠笙似的。

黛玉心里乏味,也懒得应酬,便靠边站着谁也不理。

三春都有些尴尬。她们是夹缝里生存的姑娘,一言一行都要看旁人的眼色。她们见老太太,太太们如此,便也不敢多理会儿楠笙这边。

谁能想到楠笙竟然在昏迷了那么多天后还醒了过来呢。

凤姐儿也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向来圆滑世故,正经不怕尴尬不自在,一上来就哭天抹泪,谢天谢地的来了一通。,仿佛她多关心楠笙,和楠笙私交多好似的。

黛玉在心里撇嘴,对于凤姐儿这话那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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