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则是摇头,「小的打听过了,并没有具体神山的消息,只知道在北羌国还存在时,民间就流传一说法,得神山者得天下。」
景一妥帖地收好山脉图,从新放回信封中,摸索着皮面道,「你好生在京城内休息,此事我会呈报给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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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个人的仁寿宫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唯独江安卿察觉出了丝寂寥。
景一在与不在她所做的事毫无差别,可就是觉得少那么点意思,一抬头看见的是冬香秋菊二人,连抬头的欲望都没了。
书看不下去的往桌上一扔,后仰的靠在软枕上来回瞧着指甲,「冬香,孤是否要从新染一遍色?」
「臣看看呢。」冬香凑上前来,见江安卿才染没多久的指正是颜色最漂亮时,「臣觉得不用。」
江安卿没话说了,稍稍安静了一会,又侧躺着撑着头打量在桌案前处理公文的秋菊,「听内务府说上了几匹蜀锦,上头绣着荷花仙孔雀图,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分外好看。」
一听到有漂亮的布料,秋菊从公务中抽出空子抬起头,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欢,「您是打算赏臣两匹?」
江安卿默默移开眼睛,「且看看吧。」
跟随多年的两人瞭然,这是自家主子无聊了,閒着没事干拿她们打趣玩乐。
冬香从公文里抽出几本放在了罗汉榻上的矮案,给江安卿找点事情做,「您看看,这些是裴瑛雪递过来的。」
裴瑛雪不喜写这些东西,能让她安分地写好派人送过来,肯定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江安卿收起玩闹心思,认真看了起来。
随着纸张翻页,目光凝重。
裴瑛雪在信中写到今年蒙古国跟金凤铁製品的交易是往年的三倍,她可不相信蒙古王买那么多铁回去是为了大力发展农耕,那就只能是用在军队上。
「皇祖母。」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长皇子站在屏风后头探出脑袋,笑眯眯地走上前,歪着脑袋道,「今日听宫人说御花园的花开的正艷丽,孙儿想请皇祖母一同去赏花。」
长皇子一来,江安卿暂时把公务放在了一遍,捏着帕子为他擦拭额上汗水,「这是去哪里了?热的一头汗。」
「孙儿去看望了父皇,路上听闻御花园的花开的好,迫不及待地跑回来,就流汗了。」长皇子一边说,一边扬起脸让江安卿好擦拭,「皇祖母跟孙儿去看花吗?」
「山儿想去,皇祖母就陪你去。」江安卿不过是看了眼冬香,后者瞭然的把矮案上的东西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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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头过去了,路上依旧燥得厉害。
天冷江安卿身上不舒服,不能在外头受凉太久。天热又懒得动弹,能窝在屋子内就在屋内活动。
牵着长皇子的手向御花园走去,路上小傢伙跟鸡崽子似的叽叽喳喳说了一路,江安卿时不时应声,他自个也不觉得无聊。
宫人走在两侧为主子撑伞扇风,步履紧跟。
刚踏入御花园扑面而来的花香,白色蝴蝶在丛间翩然起舞,叮咚作响的泉水冲淡了热气,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皇祖母,我们去亭子里好不好?」江关山拉着她往亭子里走,宫人递上了解暑的饮品,又放下两侧竹帘遮挡阳光。
长皇子趴在栏杆上眺望着御花园中盛开娇艷欲滴的花朵,时不时喊江安卿看过去。
「母皇!孙儿看见母皇了。」长皇子扭头道。
江安卿没动,视线也没跟过去,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自顾自的摆弄手中茶盏。
直到江月谷走到亭子内跟她行礼后,江安卿才抬起眼睛,「陛下坐吧。」
长皇子打心里是害怕母皇的,刚喊的欢快,人到跟前了却不敢说话,乖巧的往江安卿身边一坐,捧着杯子小口的喝水。
江安卿示意宫人倒茶,问,「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朕正要去王美人处,商讨月底月底家宴一事。」江月谷。
「王美人如今协力六宫,确实打理的井井有条,孤瞧着没之前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琐碎事了。」江安卿的顺话让江月谷脸色好看了不少,点头应声。
母女两自蒙古王来那日谈话后关係疏远了不少,无她,任由谁坐上帝王之位,也不愿意被人指指点点,哪怕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江安卿能够理解江月谷对掌权的渴望,甚至于期待看到江月谷进一步加深对权利的控制,只有懦弱的帝王会允许旁人瓜分试探自己的权利。
很显然江月谷在一步步成长,不管是因为江安卿的引导,还是她骨子里对权利的渴望,这都是一件好事。
江月谷语气软了下来,「宫宴母皇也来热闹热闹吧,只是家宴,随意而为。」
「禁苑内的男子是陛下的男人,家宴自然是陛下的家宴,孤知道你的孝心,但孤去不妥。」江安卿拍了拍江月谷手背,「蒙古王可找陛下了?」
「找了一次,言语中多有带日达木子离开之意。」江月谷拧起眉头,闪过不耐烦之色,「朕以为,北羌国国主临终前将小儿子託付给朕,朕便不会让他随便被人带走,除非日达木子亲自来跟朕表面愿意跟随蒙古王离开。」
北羌国小王子在金凤不是秘密,若蒙古王要她就给了,传出去白惹天下百姓不满。
「陛下圣明。」江安卿道,「蒙古王千里迢迢就为了日达木子而来,其中必然有隐情所在,陛下还得多仔细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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