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高二的那个脸和腿真不错,看得我都硬了,只可惜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有兴趣就玩玩呗,据说是个没有痛感的,那还不是随便你怎么玩?」
「哈哈哈,就是就是。」
「滚,老子又不是gay!」
坐在软榻上的几人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明明是青春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令人作呕的浑浊,感觉就连空气也变得污浊了起来。
躲在远处角落里的姜楚如是想,他没想到进来找个猫也能遇到霸凌现场,被霸凌的还是熟人,他许久未见的堂哥姜恆,还有他的小可怜新室友余鹿。
刺耳的笑声传进耳朵,姜楚没忍住掏了掏,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对面一共四个渣滓,目测武力值都不是很高的样子。
姜楚觉得自己去捞个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姜楚转着脑袋,猫着腰四处找武器的时候,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好了,你们三位谁先来?」骷髅耳钉男起手里的相机。
先来干什么已经不用明说了,姜恆咬住牙关,瞳孔因恐惧和抗拒而颤抖,脸上羞耻而泛起的红转变为苍白,太过分了,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姜恆简直不敢想像,如果他被拍下这种不堪的视频,如果日后流露出去,自己会陷入多么恐怖的处境,他的亲人朋友,他的学业和未来,统统都会被毁掉!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坐在软榻中间的男生是姜恆的同学,也是他的「朋友」,视线慢慢悠悠地扫了一眼面前三人,欣赏他们因自己视线驻足而恐惧的表情,然后拉长了声音,「没有人主动出来吗?那我就要点名喽——」
说着,将目光放在了姜恆身上。
而被盯着的姜恆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如果点名,被叫到的一定是自己,不行,他绝对不要!姜恆绷着神经,在上面那几人错开视线的时候,忽然猛地伸手将身旁的余鹿推了出去。
死贫道不死道友,都是他们逼他的,他也只是无辜自保罢了,他没有错!
余鹿被人突然推出来,因为没站稳,双膝重重磕在了由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冷白细腻的皮肤瞬间溢出猩红的血液,但他仅是颤了下睫毛,一声未吭。
「不是,这都能忍着,牛!」软榻上有男生呲了下牙。
拿着相机站在一旁的骷髅耳钉男则盯着余鹿受伤的膝盖,眼里划过一丝病态的兴奋,感觉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醒来,他舔了舔唇,赞同说:「对啊,余鹿很厉害的。」
余鹿默不作声地慢慢爬起来,膝盖处的皮肤擦破了一片,鲜血顺着小腿蜿蜒留下,更严重的是周围迅速青紫的淤青,这代表皮下毛细血管大量破裂。
儘管余鹿痛感迟钝,但不代表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想要站稳,却觉得有些困难了。
「我,不想玩。」余鹿的表情很少,那一双耷拉下来的狗狗眼终于抬起,眼睫不停颤动,眼里可见灰暗和抗拒,他低声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余鹿,你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骷髅耳钉男朝他走近,脸上挂着虚伪的忧伤,「当初你可是答应要和我做朋友的啊。」
「这样吧,再来玩一次,我就考虑答应不和你做朋友,怎么样?」他敷衍地用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相同话术,但他知道余鹿一定会答应。
因为余鹿愚蠢胆怯,不会反抗,是怪胎,也是他最好的玩具。
瞧,他最后还是点头了。
见余鹿点头,姜恆鬆了一口气,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决不能被拍!
可以趁他们不注意逃走吗?不行,姜楚马上否决,先不提会不会被追上,他已经被迫穿上这难以启齿的兔女郎服,就这么跑出去无异于自寻死路,要跑也得先把自己的衣服拿回来才行。
就在他大脑疯狂运转时,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他的思考。
「诶,姜恆,」还是那个男生,他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说,「你看起来不是很想拍的样子啊。」
「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这样吧,」他一拍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恆的脸,吐出的嗓音如引人坠入地狱的恶魔,低语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人代替你,那你就不用拍了。」
递出姜恆的手机,好以整暇地看着他会如何选择,「怎么样,你选哪个?」
姜恆想也没想,甚至可以说是急切地将手机抢过来,双手紧握着,像是走投无路的赌徒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局促地微弓着袒露大片肌肤的身体,说:「我、我会叫人过来,你说话要算数!」
「当然!」
姜楚找了半天,终于在偏僻角落找到一把铁锹和拖把,在两者之间衡量片刻,还是选择了温和一点的拖把,看见旁边搭着的蓝色工作服,他想了想,拿下来抖了抖,很干净。
你好,借用一下。
姜楚刚悄悄摸回去,就听到了姜恆他们的对话。
「……」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呢。
姜楚面无表情,抬手按住了骤然开始狂跳右眼皮,果然,下一刻,他就感觉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一定要接,一定要接啊,姜恆把手机贴在耳边,用力咬住唇,那双倔强的大眼睛此刻满是焦急紧张,他没有像曾经预想的那样在明泽交到什么朋友,反倒因为那些人的欺凌让同学都对他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