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小弟发过来的信息。
「陵哥,在学生会办公楼里问到了一个小子,他说自己瞥见看到温裕之和一个男生站在门口,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
「要把人留下来仔细问问不?」
席陵敲了个「留」,而后迈开大长腿甩门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姜楚和眼睫乱颤的余鹿。
余鹿不是为自己衝动的行为后怕,他低头紧紧盯着姜楚握着他手腕的手,那源源不断的,让他身体和灵魂不由自主战栗的疼痛从两人相触的肌肤处传至四肢百骸。
姜楚看着席陵突然离开的背影,联想到他之前问自己的那个致命的问题,心跳不知为何忽然快了几拍,可现在他还有一件更急待解决的事情,只能将其他的先丢到一边。
「余鹿,把刀给我。」姜楚转过身,朝余鹿伸出手。
或许是出于这些天与余鹿相处认知的信任,以及一些莫名的直觉,姜楚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到恶意和危险。
果然,余鹿并没有其他动作,甚至把刀片按了回去,才把美工刀递给姜楚,动作间有种乖巧谨慎的意味。
就像是……怕不小心会伤到姜楚。
暂时把作案工具没收,姜楚终于可以问出那个令自己不解的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鹿垂下了那双忧郁而干净的狗狗眼,抿唇,片刻后,嗓音低低地说:「他想伤害你。」
所以,我想保护你。
姜楚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感动肯定是有,但余鹿明显有些过激的危险行为,让他注意到一个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鹿他自身痛感迟钝,加之长期被所谓的「朋友」扭曲对待,他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所以对其他人的伤似乎也同样不在意?
不过说到底,以上也只是姜楚针对这一次余鹿的表现的猜测罢了。
「我很高兴你站出来维护我,但是像美工刀之类这样锋利的东西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都很危险,」姜楚说着不由正色,语气不自觉带上一点严肃,「所以不能轻易拿出来,知道吗?」
余鹿眨了眨眼睛,点头,「嗯。」
结束了这让场人略感心惊的意外,幸而之后没再发生什么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除了姜恆被退学的那天晚上,姜爸爸罕见地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他知不知道姜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好好地为什么要开除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
姜楚不偏不倚地陈述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那边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久到姜楚以为人离开了,想挂掉的时候,那边开口生硬说了一句话:「钱不够了跟你妈说。」
说完立刻就挂了电话,姜楚对此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很少买什么东西,现在的生活费对他来说完全够用,不需要再向他们要。
这一件小插曲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在姜楚日渐紧张地心情中,时间来到了周五。
此时正值中午放学,距离剧情九发生还有五个小时。
姜楚假装不经意间路过校医务室门前,悄悄向门内望去,他想认一认这位校医攻,但来了几次,要么门关着,要么不是齐连轻值班,总之就是扑了个空。
这次总算被他碰到了,看到将正经严肃的白大褂解开三四颗扣子,露出同样大敞开的衬衫和大片蜜色的健硕胸膛的齐连轻,姜楚不由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这个医生,他正经吗?
这是他们这些祖国的花朵能看见的东西吗?
姜楚脚下走着路,视线还没收回,差点就跟对面的人撞上,还好余光注意到了,险险地剎住了脚步。
「抱歉……」是自己没看路导致的,姜楚率先道了歉,刚准备绕过去,就听见站在他面前的人,用一种熟悉的慢吞吞地语调,一边说一边慢慢朝前面挪去。
「弟弟,你刚才看什么这么入迷?我也来看一看。」
「……」
姜楚猛地一个抬头,就见谢时安已经快挪到人家门口去了,那苍白的俊脸伸着就要往里怼,看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病美人攻和校医攻在这一刻成功会晤。
于是,剧情九的前情提要,诡异的完成了百分之二十,至于这么低,是因为最重要的主角受不在场。
谢时安瞅了两眼,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除了一个不怕冷的男医生。作为医院常客,谢时安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是市里某家医院院长的儿子。
「你好,这位同学,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里面磁性低沉的声音,姜楚像那个社恐发作的人,头皮一麻,在后面小声劝他,「走吧哥,别看了哥。」
「好哦,」谢时安扭头,也用低低的声音跟他说,随后恢復正常音量淡定地对里面的人道,「你好,没有。」
「……」你还怪有礼貌的哩。
姜楚之所以没有走,是想到了下午那场原属于谢时安的剧情九,上次温裕之的去而折返,着实给姜楚造成了不小的阴影,这次必须确认谢时安不会突然出现在现场。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姜楚委婉地问,目前应该攻不起来吧。
谢时安听他关心自己的身体,抿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拍了拍胸脯,「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