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定在他脊背上的虫纹像是受到了召唤或是某种刺激,它们开始旋着圈儿移动,如同被风扬起的火焰,猩红而热烈,从后背攀升至胸口,那些本身就被赋予了生命的虫纹自由行走、肆意前行(审核大大你好,是雌虫自己身上的虫纹乱跑)。

它们总是能够探听到主人的心意,即使是最羞恼怯怯的虫,只要有这群虫纹在,那么他的一切想法都无所遁形。

它们会将某些主人不愿宣之于口的某些小心思杂糅到纹理的变化之中,宛若新的生命张扬这「变化」的动力(虫纹会乱跑)。

忽然,原先昏迷的雄虫睁开了眼睛,那双蓝宝石色的眼瞳里有些难以聚焦,但他的行动却非常灵活,顷刻间与雌虫反转了位置。

——唰。

眼下顾庭坐在坎贝尔的腰腹上,双手撑着劲儿,那些浅蓝色的触鬚再一次靠近,按着主人的心意将巧克力色皮囊的雌虫死死地压制在地上,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审核你好,麻烦仔细看一下这里,我写的攻坐在受肚子上,都穿着衣服,这能干什么)

「嗬……嗬……」

坎贝尔的喉咙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哼吟,他试图仰头抬胸,想要靠近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顾庭,却在脊背刚刚离开地面的瞬间被雄虫压了下去。

雄虫缓慢地眨眼,像是在辨认视线里的场景,他此刻的神情甚至有些不近虫情的冷漠,可躯干上散发出来的热量却与雌虫不相上下。

顾庭:「坎贝尔……」

是毫无意识的呢喃,声音很小,但足以叫有些暴躁的银髮雌虫安静下来。

顾庭伸手抚上了坎贝尔的侧脸,从耳尖到鬓角,又勾着指尖划过对方的唇瓣、下巴,银髮雌虫难耐地开始挣扎,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的碰触(只摸了脖子以上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贪婪……

「坎贝尔……」

顾庭又低低地唤了一声,有些像是撒娇,原本还不耐的雌虫立马停下了动作,僵硬着全部身体,就像是一尊抑制了全部动作的雕像(审核大大,这里除了摸脸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

明明是有着将眼前雄虫反杀的能力,可偏偏银髮雌虫就像是被按住了命门,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猩红色冒着火光的眼珠在来回乱转。

他指尖发颤,像是紧张似的不住地吞咽着口水,末了舔一舔干涩的唇瓣,眼神游移,时不时落在雄虫的身上,又很快飘离。

又起了风,在几年前就重新开始运营的德尔加格雅港口,呼啸的海水起起伏伏,边际形成了一道银色的丝线。

夜幕低沉,海有潮汛。

有船隻逆风而归,破浪乘风,终于入了那燃着灯火的港。

德尔加格雅港口格外慷慨地接纳着外来的船隻,闪烁着的灯光照亮了巡逻着的雌虫部队们,这一夜他们也将与星辰相伴。

漫天星光在闪烁,浅浅的蓝色光晕从洞口的藤蔓中溢了出来,偶尔吸引了几隻食肉的黑鹰,却在靠近的瞬间被一层无声的波纹挡了回去,它们听着断断续续被晚风带出来的轻吟,便只能无聊地盘旋在陡峭的石壁之侧,最终扇着翅膀飞离。

翡冷翠星球上——

不见天日的监牢内全是高密度金属製成的围栏,被当做是重点囚犯的格兰单独住着一间,关于他多年前怂恿克莱恩·沃登思残害少将阿莱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最新的审判,在叶莱的主持下,当年背负在阿莱身上「故意伤害雄虫」的罪责与舆论彻底被洗干净,而真正的罪魁祸首也终于伏了法。

原名纱南的亚雌被判为死刑,将在三天后执行,此刻他坐在阴沉的牢房里,像是一尊雕像,安静而毫无生息。

苍白的脸,浅金的发,即使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也维持着自己仅剩的尊严。

——哒哒。

是一阵脚步声,很轻很随意,像是在閒庭信步一般。

格兰抬眼看了过去,他在栏杆外面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皱眉,「怎么是你……」

「惊不惊喜?」来虫笑弯了眼睛,他打量着这狭小的空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整以暇地望着格兰,「我亲爱的合作者,你想出来吗?」

说话者,正是当初引爆了零七身上自毁装置的辛烛。

「呵……」

格兰冷笑一声,「你不是早盼着我死?你做这事情的有想过我也在那艘星舰上?」被带到翡冷翠上的格兰也在事后知道了星舰上发生的一切。

「唔……没有想过。」辛烛勾了勾嘴角,他穿着星盟的军装,压低了帽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同格兰像是老熟虫一般叙着旧。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满脸笑容,没有丝毫坑了合作者的愧疚。

格兰:「你怎么进来的?」

「哦,别忘记我的一点小能力,对付那些看守的虫来说足够了。」

「你现在还想做什么?」

「你忘记了吗?我的目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辛烛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向格兰,那双紫色的眼瞳里旋转着难以看清的影像,层层迭迭,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我需要你帮我打开原始虫古战场的遗蹟。」

——辛烛需要格兰帮他去解决那群异兽的问题。

格兰:「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只好采取一些特殊的小手段了。」说着辛烛捻了捻指尖,格兰清晰地看到那些从他皮肤上掉落的紫灰色鳞粉消散于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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