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基础热身,就对坐在训练器上的迟寄说:「这里没有哑铃,你得帮帮我。」
迟寄垂眼就看到墙角码放整齐的哑铃,「那不是——」
游判充耳不闻,径直上前抱起他。
迟寄抱臂在胸,摆出一张冷脸。游判看出他在虚张声势,露出得逞的笑容,开始做负重下蹲。
冷漠的表情没能持续很久,迟寄迅速就被游判的肌肉吸引了。最开始用手指戳戳,随后用手掌摸摸。
不会太过隆重,但结实而有力的肌肉形状。
受力时,手感相当惊人。迟寄发出感嘆:「怎么平时没觉得有这么y?」
游判告诉他:「运动的时候肌肉会充血,就会比平时更明显。」
迟寄一脸学到了的表情:「哦哦。」
游判假公济私完成了今天的运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灵机一动,又开始赖上迟寄:「手挺酸的。」
果然,看书的迟寄抬起头。
「你过来休息会儿吧。」
「可头髮还是湿的。」
迟寄单纯地上当:「我帮你吹。」
游判拿着吹风机,笑着过来了。
他坐在地上,沙发上的迟寄就会高出一点,正好方便吹头髮。高速热风呼呼吹来,迟寄的五指穿梭在他的发间,他能感觉出那瘦削的形状和漂亮的长度。
吹完了,迟寄帮他顺了顺头髮。
「好了。」
游判故作可怜:「还要抹髮胶。」
迟寄还是很愿意为他服务的:「那你拿过来吧。」
游判拿着髮胶坐回来,这次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迟寄盘腿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固定着他的髮型。
「是这样,都往后吗?」
「是的。」其实游判根本看不到自己头髮的状态,也没有关心过,一双眼睛始终看着迟寄。
看他姣好的下巴;看他漂亮的卧蚕;看他风情有款的眼尾。看他的用心,看他的专一,看他溅出眼睛的深情。
「好像是可以了,你要去照照镜子吗?」
「不用了。」游判撑起来亲他一口,「我宝贝弄的髮型肯定很好看。」
他们还是在民宿的餐厅用完早饭,顺着河流,一路逛着临街的商铺。路面没有像城市那样碾成水泥,保留下当地的特色,不规则的青石板陈在脚下,缝隙里挤着乱鬨鬨的青草。墙角,剩着上次雨季积攒的青苔。
迟寄对一些手工品最感兴趣,在手工商铺里滞留得最久,买了一些独一无二的纪念品。
游判看不懂手工的妙处,翻着那些小玩意儿,「这个盘子怎么这么贵?」
终于也有迟寄教他的时候:「这不是盘子,是台屏摆件,因为用了髹漆工艺,所以会贵一些,其实能称得上艺术品了,这个价格根本不贵。」
游判虽是不懂,但他尊重迟寄的专业,将台屏小心放进包装盒,「艺术是无价的。」
迟寄冲他很乖的笑了一下。
沿途的商铺逛完,游判盘算着时间,把迟寄带上了靠船的码头。迟寄看到乌篷船就变得兴奋:「我们要坐船了吗?」
「对的。」游判牵着他朝前走。
一个船夫走上来把他们带进船舱。
迟寄很好奇:「怎么船夫先生都不问问,就知道我们要坐了?」
游判说:「今天有一场龙舟比赛,场地里最适合观赛的地方在一座高塔上面,里面提供特色菌锅,因为来这里旅游的客人大多数都会去塔里吃菌锅,所以我们住的民宿就和他们互相合作,提供了接送服务,并把当地最吸引游客的乌篷船加了进来,预定的话就可以享受这项服务。」
迟寄讚嘆:「好聪明。」
游判笑着把他拉到板凳上:「坐好。」
这时,船夫也在船头吶喊:「两位坐稳,我们出发了!」
小船开始慢慢往前摇。
待小船行进得平稳后,船夫在前面道:「两位,你们座位下面放有鱼食,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到船头来餵鱼。」
游判道了谢,还没来得及问迟寄的意见,这人已经钻到凳子下面把鱼食拿了出来。
「我们去餵吧游判。」
迟寄扒着船头往下看,清澈的河水里,当真能看到穿梭的鱼群。便抓了把鱼食洒进水中,鱼群一窝蜂游过来,水面掀起一阵水花,鱼食顷刻不见。
「游判,你快来,真好玩!」
「好。」游判也抓了把鱼食洒下去,鱼儿雀跃翻腾。
餵完了,迟寄却舍不得回船舱,继续坐在船头。轻风吹来沿途的风景,迟寄不笑闹了,沉静地欣赏。髮丝微动,没有表情的脸看起来很冷,是那种太过漂亮,所以显得不近人情的冷。
摇摇晃晃半个钟头,摇软了人的思绪,送他们抵达塔下。
游判将迟寄牵下船的时候,觉得这人的手好像也变得软了,水乡的温柔便是这样一视同仁地浇灌了每一个人。
塔顶最佳观赛的房间被他们包下,服务员热情地迎接贵客。古朴的建筑,陈旧的楼梯,一步一个古老的故事。
到了包厢里迟寄还在观察这些建筑的细节,他抚摸手工雕刻的纹路,惊嘆巧妙的卯榫结构。
「据说这座塔有五百多年的历史。」游判搂着他,轻轻地说。
「古人的智慧是没有尽头的。」迟寄说。
为了开阔观赛视野,这座塔的主人在房间里挖了一面阳台出来,阳台上布有桌椅,可以直接在这里用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