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石头放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得意忘形了。
「知道了。」厉革辰回了一句,抓起言随的手,拉着他想出去。
言随挣了挣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说:「外面……有人。」
厉革辰笑了笑,眼神有些戏谑:「还怕这个?」
言随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推了推厉革辰:「你先出去。」
「好。」厉革辰声音温柔。
上车之后,泥泞的山路并不好走,坐在车上的厉革辰有些不舒服,发着低烧,脑袋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手却紧紧地握住言随的手。
言随也筋疲力尽了,毕竟赶了一天的路,却还是不愿意闭上眼睛小憩一下,生怕一闭上眼睛,身边的男人就不见了。
医院。
「快睡吧。」言随坐在床边。
厉革辰躺在病床上,他的手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此时正盯着言随:「我不困。」
他怕他睡醒了,发现一切都是梦。
「怎么可能?你都三天没休息好了,现在还没退烧呢。」言随嘟囔着。
厉革辰看着他手上处理好的细碎的小擦伤,问道:「那你呢?你有休息好吗?」
言随当然没有休息好,换乘了这么多交通工具,还担惊受怕的,期间还又吃了一片药。
「我没事,你快睡吧。」他进来时候看过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地方睡,床位紧张,连个家属床都没有了。
「你快睡,我一会出去帮你买吃的。」言随催促着。
厉革辰还想说什么,言随站起来打断他:「我现在就去帮你买。」
说完,就走了出去。
厉革辰无声地勾了勾唇,他确实累了,没抵过眼皮的沉重,睡了过去。
言随走出医院,不远处就有几家店,他选了一家比较清淡的店走了进去。
「言随。」
言随顿了顿,那道声音不大不小,他刚好能听到。
他回头,就看到了曲嘉。
曲嘉用手示意他请坐:「坐下聊聊吧。」
言随心里还在介意热搜的事,咬了咬唇就往那边走。
「什么事?」言随坐下,问道。
曲嘉的眼睛打量他一番。
言随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他明白过来了,他现在穿得是厉革辰的衣服,松松垮垮得并不好看。
但他心里莫名有了一种快感,宣示主权,就像流浪小猫有了家,在趾高气昂地炫耀。
曲嘉收回视线,没提衣服的事,只是默默喝了一口茶,道:「你知道辰哥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言随一愣,难道不是因为山体滑坡吗?
曲嘉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并不知情,眼神充满挑衅,说道:「当时摄像设备倒了,我刚好站在下面跟他搭戏,我都没注意到,他直接上来抱住我,帮我挡了一下。」
言随手在桌子底收紧,指骨都有些发白,但是面上不显:「你想表达些什么?」
曲嘉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句。」
言随闭了闭眼,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东西,冷着脸道:「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站起来到前台点了两份粥,拿着就走了,一个眼神都被给曲嘉。
言随回到了医院,坐在病床前,发起呆,呆着呆着眼框又红了。
他想跟自己说理性一点,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感性起来,一想到厉革辰抱着那个人,还一脸担心,他心里就要被嫉妒填满了,酸的发涨,像被一隻手疯狂地挤压。
厉革辰醒来就看到了正在生闷气的小猫。
「怎么了?」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些焦急。
言随没抬头,低着头闷闷地说:「没事,先吃东西吧。」
他转过身去拿粥,偷偷擦掉眼角的眼泪,还以为厉革辰不知道。
厉革辰皱起了眉,开始回忆之前做过的事,好像也没有什么令言随生气的。
言随把病床桌拉到厉革辰面前,把粥放在上面,还贴心地打开了盖子:「吃吧。」
他也拿起一碗粥,舀起一勺子,轻轻地吹着,一点一点地吃,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床上的病号。
心里想着,如果一会问了瑞瑞,瑞瑞老实说的话,他就不生气了。
他很好哄的,不哄也没关係……
他听到厉革辰笑了一声,他微微抬起眼看着他,就听到他说:「谁又惹你生气了?」
言随一见有台阶,就立马下来了,抿了抿唇才开口:「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厉革辰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言随没有回答,固执得问着一个问题:「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被设备砸到的。」厉革辰实话实说。
言随见厉革辰没提到重点,有些急了,自爆道:「是因为要砸到曲嘉才会帮他檔吗?」
厉革辰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委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会是因为曲嘉?」
「因为他说你一下子……就抱住了他。」言随说到后面语气都有些虚了,不想表明自己吃醋了。
厉革辰伸出左手捏着他的脸,导致他的嘴巴都嘟起来了,有点呆呆的,眼里还有没消失的水汽:「我没有抱着他,只是情急之下伸出手而已,并且,不是因为他,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去檔的,他不是我的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