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只当听到个笑话:「娘娘,我们家殿下何时去过中宫?」

「也是。」锦贵妃又鬆了口气,「小吴妃……算了,他也不喜欢见,乳娘,你拿上礼盒去飞烟宫,让小吴妃这段时间不用来请安了。」

「是。」

锦贵妃想得多:「要是那个秦姑娘被中宫拦了过去本宫也不怕,竞儿带回来的女人,怎么样还不是本宫说了算。」

乳娘:「就是。」

马上,宫人又来禀报:「贵妃娘娘,秦王殿下被陛下直接带到勤政殿了。」

锦贵妃心头一喜,这说明她们家竞儿还是很得陛下喜爱的:「那,那个秦姑娘呢?」

「秦姑娘也去了。」

锦贵妃和乳娘心头一震:「她也去了?!」

那是勤政殿,是商议国事的地方,被传召到勤政殿的,哪个不是国之栋樑,秦东篱要是进了勤政殿,后宫的手段就不好再拿出来用了,朝堂……秦东篱又不是官,也不能让自家兄弟去弹劾她。

好气哦!

乳娘结巴:「娘娘,还、还要……」

「不了不了,先看看吧,说不准陛下得用她呢。」

出入勤政殿的人,背后默认是有皇帝撑腰了,治罪也得按皇帝的规矩来,别说她贵妃了,就是皇后,也不能再随便对秦东篱指手画脚。

毕竟,万一人家就是在执行什么皇命,后妃不知道去指点,就是干政了,是大事,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家族的罪人。

「还不如去中宫见皇后呢……」锦贵妃丧气道,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日落西山,宫人又来禀报:「娘娘!殿下往这边走了!还有一会儿就进来了!」

锦贵妃坐不住了,往外急急走去:「来了来了,我的儿!终于回家了!」

乳娘多心眼又问了一句:「殿下身边的秦姑娘呢?」

「秦姑娘没来,桂总管只说她有要事,跟王极统领走了,应该是要去协助过山风处理什么事。」

锦贵妃:「哦哟!」

「娘娘小心!不要走那么快!」

乳娘眼里飙泪,抖着手,也得上去把绊脚差点摔了的主子扶稳。

还不如只是单单去了勤政殿呢——

锦贵妃的心臟都要受不了了,勤政殿出来,托母族也能压一下,为什么是过山风,为什么呜呜呜……

「娘,」卫竞走进来,看到他贵妃娘在抹眼泪,问旁边的人,「她怎么哭了?」

锦贵妃抽噎:「喜极而泣……」

「哦。」卫竞只希望等会儿她不会拿出一串相亲名单塞给他,还有就是,别再换新的眼线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

「爱妃怎么哭了?」

众人回头,除了卫竞,都俯身请安:「参见陛下。」

唉,卫竞望向宫墙之外:秦东篱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人待在这里,彆扭极了,身为皇子,他又不能去蛇巢。

委屈,像一隻被丢下的狗勾。

秦东篱今晚回来也要很迟了,过山风的「巢穴」在京郊,得出城进山里。

一条马车走的泥路修到了蛇巢的门前,秦东篱下车后,跟王极一起进了山坳里。

「秦姑娘,就是这里。」王极带她停在一座朴实的建筑前,这楼看起来盖得敷衍,墙上都是绿藤攀附,门前立一座石碑,潦草写着一个「招」字。

楼里点着烛火,里头一半是小楼,一半是山洞,除湿效果做得好,非常干爽。

秦东篱是过来录口供的,她和王极隔桌而坐,椅子也不冷,就是她现在有些紧张。

「张家知不知道法天教要造反?」

「不知道,他们级别不够,」秦东篱看面前为她准备好的热茶,喝了一口,心里放鬆了一些,「林志锋和姓洪的只让他们帮忙洗钱,法天教除了姓洪的,我猜知道内情的不多,林志锋都不一定知道,他只是知州手底下的一条狗。」

王极点点头,记下了:「你是怎么知道法天教要造反的?」

秦东篱:「卫竞说那几个被供奉的神,是前朝的皇室。」

王极笔下一顿:「说了你就信?」

他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秦东篱还不知道秦王的身份吧。

「信啊,读书人不都要读历史么?他知道那么清楚很正常。」秦东篱说自己的心路历程。

王极记下她说的话,和她对视:「这些是前朝秘辛,史书上没有详细记载末代皇室的各种名号,全部以谥号和正名代表。」

什么微服私访的马甲号,小字,章子上的字,都不存在史书里,秦东篱又学到了。

陆续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王极准备带她离开:「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秦姑娘今晚回宫的话,我送你进去。」

「好的,谢谢。」秦东篱抬头看星星,四周都是高耸的山头,星星满满当当装了一盆,泡在普蓝色的池子里。

在上马车时,一个过山风拎着个浑身是伤的犯人进去:「统领。」

王极跨在马背上:「这是谁?」

「东望州,张洞庭。」

「谁?」秦东篱上了马车,回身探头,那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是张洞庭?

王极脸色也不好:「过山风要审讯的人,谁敢打的?」

「不是,」那名过山风也是头大,「统领,一时疏忽,虽然和以前一样,也跟神捕营的犯人混在一起拉回京城的,谁知道这次神捕营里抓回来的其中一个,跟张洞庭有愁怨,在路上把他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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