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眉头一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厉声呵斥,「够了。」
见沈书晴面露得逞之色,当即又甩给她一个阴恻恻的眼刀,「你得意甚么?」
「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沈书晴一楞,收谁的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方才他是在问询那所谓大哥哥的事,是为了方便去捉拿他,虽则这人是个莫须有的,然则也不会消减半分沈书晴此刻心底的震烁。
「你这个疯子!」沈书晴抄起一旁的枕头便向他重重扔去。
却被陆深单手接住,轻飘飘扔在门口的地上,淡漠地道,「你给本王消停一点,别伤到了本王的长子,你担待不起。」
虽则陆深此刻十分确信沈书晴的心上人另有其人,然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他还是无比确信,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更何况孙太医探过脉,这个孩儿是个儿子,那便是他陆深的长子。
便是没有陈家的支持,他陆深的长子也该得他独一份的关爱。
至于这个长子的母亲,陆深似讥讽似鄙夷地又添了一句,「好生珍惜你同孩儿最后相处的时光。」
「你这样私德有亏的妇人,不配教养本王的孩儿。」
说旁的便罢,竟然说她不配养她的孩子,沈书晴气得连头髮丝都在打颤,等红菱得知动静后从廊房过来之时,沈书晴都还不曾平復过来。
红菱得知事情起因,竟是因为她谎称王爷是替身,当即张大了嘴巴,「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现在就要生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谎话呢?」
「你就不顾及一下你同小主子的名声?你就不怕王爷不认小主子。」
「不认就不认,反正我也没打算让孩子在他身边。」
沈书晴之所以敢激怒陆深,自然是心中有了计策,他叫红菱叫来院子里的洒扫丫鬟凝香,「凝香,你给我表兄送一封信去。」
凝香是之前李照玉买通的洒扫丫鬟,后来在李照玉的帮助下,试图帮助沈书晴逃跑,本是要挨陆深罚的几十个板子,当时是沈书晴心软救了她,事后也不曾被赶出去,照理说沈书晴有恩于她,她应该直接应下才是,只如今王妃与王爷闹矛盾,再度搬来葫芦巷,两个神仙打架,她实在不想当那个遭殃的池鱼,是以吞吞吐吐:「娘娘,不是凝香不帮你,实在是凝香怕死啊。」
沈书晴知晓她的难处,便叫红菱与了她两百两银票,并将一封信塞给了她掌心,「你去了李府,就不必回来了,离开金陵,这些银子你拿着,我表兄会帮你善后。」
李照玉收到信之后,也是十分为难,同样身为男人,他瞧得出贤王对自家表妹自是有几分真心在,而自家表妹又太过秉直,无法接受自家丈夫是个满腹算计的人,甚至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说甚么陆深误会她外边有人,要让她当外室,还要等她生好孩子就抱走,不让她抚养孩子。
因着怕李照玉气急,倒是隐去了陆深误会他也是其中一个姦夫的这一茬。
可这怎可能呢?分明昨儿里陆深还竭力地粉饰太平,怎地才一日不到,就来了个如此大反转?
李照玉按照沈书晴的要求,叫人送凝香出了金陵,自己则是抽身去了葫芦巷,想要当面与她问清楚,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只马车才刚到葫芦巷巷子口,便看见巷子中间那两扇朱红大门前,站了整整齐齐的两排侍卫,当即叫车夫赶紧调转马头,也不知有没有被那些侍卫看出是他来。
李照玉心有余悸,又叫人去探听陆深的动向,则更是惊的合不拢嘴。
陆深竟然将刑部天牢里面的燕子青放了出来,这燕子青那是一年前金陵的一个采花大盗,陆深放他出来自然不是为了让他去采花,但据他推测应该是叫他去寻人,这燕子青除了有采花这个嗜好,倒还有另外一样本事在,他是金陵从前的包打听,听闻就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人。
而陆深要打听的人,显然不言而喻,是自家表妹杜撰的那个心上人。
李照玉不是不怨沈书晴的自作主张,然则事到如今,也只能想办法将她们母子救出来再说,事急从权也没办法去信与三外祖商量,只能动用他隐藏在金陵的暗卫。
只是,对付葫芦巷的王府侍卫倒是容易,然则自家表妹即将临产,如何在金陵找寻一处隐蔽的宅子,方才是重中之重。
李照玉打算找好宅子,才开始行动,本以为自家表妹产期还早,得有二十几日,没想到宅子没找好,葫芦巷倒是先有了动静。
自打那一日,陆深气怒离去,第二日一大早,宅子外便多了许多王府侍卫,也得亏凝香出去得早,可都过去三日了,她表兄还不曾有行动,她疑心是凝香背叛了她,毕竟她不是自小跟在身边的,说不定转头就出卖了她,到陆深那里领取更多的酬劳,否则怎地这般凑巧,凝香刚离去一个时辰,王府便派来了侍卫。
葫芦巷到王府,一个来回,刚刚便是一个时辰。
沈书晴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头痛,又怕凝香那封信给表兄带来麻烦,急火攻心之下,便提前破了羊水,好在陆深还算是个人,留了大夫同稳婆在此,还专门将东厢那间原来用来盛放贵重物品的库房改成了产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