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她心里的天平已渐渐向他倾斜。
尤其是当她问起他怎么会弹《寒山渡》这首曲子时,陆深的回答,更是让她怀疑自己偏听了女儿的话。
「当初我喜欢上书晴,便是因为她为我弹奏了一曲《寒山渡》,我以为她是以琴鸣心,便对她多了些疼惜。」这却是道明了他是如何喜欢上自家闺女的。
被笛声吸引过来的陈映月,听到这一席话,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翻在了门廊下的兰草纹地砖上,也因此将她的心思暴露得无所遁形。
她分明可以直接逃开,所幸大家只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食盒,可她却勇敢地站了出来,当着陈望舒这个姑母的面,与陆深大胆表白,「姐夫,我真羡慕我五姐姐,她能得到你的爱,便是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陈映月是知晓沈书晴还活着一事的,竟这般不知避讳,还咒起了自家姐姐,两人这般打情骂俏,想来也不是陈映月一人头热,方才对陆深升起的一些好感霎时烟消云散。
陈望舒以审视的目光盯视着陆深,她倒是要看看他还怎么狡辩。
第40章 隐爱(三)
陆深厌恶地瞥了陈映月一眼,他得知岳母对他起了疑心,好不容易等在这里,废了好大劲儿才博得他岳母的好感,却是一下子就给面前这个不知自爱的女子败光了去。
怎的能不恼火?
恨不能将她轰出去,却他还知晓她是沈书晴的表妹,不能做得太过火,斟酌了半晌才道;「五妹妹不必羡慕,五妹妹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将来定是会嫁个如意郎君。」
端庄贤淑,知书达理,便不会贸然地出现在这里了。
听话听音,陈映月又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出了着话中的暗讽之意,只她虽心中羞愧,面上却装作不知,脸皮那是出奇的厚,甚至还服了服身,「多谢姐夫夸讚。」
陈望舒对陆深的回答还算是满意,此刻见陈九娘竟然还站着不走,当即眉毛一竖,「九娘,你不安心待嫁,跑你姐夫跟前来瞎晃悠做什么?」
「还有没有点陈氏女的样子?」
陈映月心想,你当初跟人私奔,就有陈氏女的样子了?
然则到底顾及陈望舒是自己的大姑奶奶,只能低垂着脑袋,闷闷出声替自己辩解:「姑母素日对九娘好,九娘一直记着,今次听闻姐夫染了风寒,病得正重,九娘赶巧做了些点心,便想着给姐夫带一些尝尝,也算是谢过姑母素日对九娘得照顾。」
这话说得,这还是为了报恩了?
陈望舒险些没有仰倒,气得直接叫张嬷嬷拉扯走了陈映月,临走之前还歉意地朝陆深一笑,「叫贤婿看笑话了。」
陈映月直接被拖到了翠玉居沈书晴的面前,彼时沈书晴正在绣架之前绣一方小孩儿的锦帕,她想要在外祖大寿之前,多绣一些绣品,到时候一起叫李照玉带给在王府的红菱。
红菱被留在王府,也是她个人的意思,她想替自家小姐护好小主子,有个自己人在孩子身边,也是极好,沈书晴便没有将她带回来。
哪想到,红菱是个多嘴的,一回閒来无事,抱着小陆遥与他说起他娘亲如何爱他,给他做了多少衣裳云云,刚巧被回王府的陆深听去,这才有了后话,此且先按下不表。
再说陈映月被带去面见沈书晴,本是要被陈望舒教训一番的,哪想到她一见沈书晴便跪了下来,「五姐姐,你若是不喜欢姐夫了,能不能让给我啊?」
虽则一早猜到了沈映月对陆深有意思,但是被她这么一跪一求,也是有些懵,陆深到底是甚么男狐狸精啊?这才相见不过两日,就闹成这个样子?
沈书晴本就不想陆深再与陈家有更多牵连,是以当即就拒绝了陈映月,「映月,陆深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你不要信他的鬼话,他从来不会爱任何人,便是他对你说了甚么,你也不要信,他不过是看中你是陈氏女而已。」
哪想到陈映月竟然冥顽不灵,「五姐,他看中我的身份,这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愿意的。」
这下子,沈书晴无话可说了,现如今女子家都这般恨嫁了吗?
沈书晴去看自家娘亲,这毕竟是她的娘家侄女。
陈望舒站出来寒着脸骂陈映月,「你姐夫纵是你姐姐不要,也轮不到你去捡,你若是不想我将这件事捅到你父亲面前,你现在便给我滚回去,直到老爷子六十大寿结束之前,都不要再出来。」
陈老爷子六十大寿一过,陆深便再也没有理由待在陈家,这却是要切断陈映月的一切念想了。
陈映月暗自捏紧了拳头,恨恨地瞪了陈望舒一眼,到底不敢再说甚么,自去了。
等她离开,陈望舒当即捏着沈书晴的薄肩,语重心长地道:「你当真不要贤王了?」
沈书晴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陈望舒又将今日在竹苑的见闻说与她听,罢了替陆深说起好话来,「陆深看起来倒像是对你余情未了的样子,且他今日的确是病得不轻,这是回春馆的大夫证实过的。
瑶瑶,他毕竟是孩子的爹,你当真不给他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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