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书晴而言,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当即含笑应下。
可陆深却垂下的眸中却是一抹暗色划过,头一次对这个女人起了杀心,但他知晓不论陈映月对他做了什么,沈书晴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杀她,他这个妇人就是太心善了,遂重新抬眸时,已然换了一幅笑意盈目的模样,「本王今日休沐,正好可以多陪陪岳母。」
沈母一听,心中更是动容,若不是在场的人多,她当即便要开口留在王府长住了,到底是怕被拒绝,在人前下不来台,才收了声。
陆深说完这句话,斜了陈映月一眼,没想到竟然瞧见她一幅竟在料想之中的神情,顿时墨眸一咪,时个极为不善的眼神,却被陈映月报以一个无辜的微笑。
陆深知晓自己是惹上了一块狗皮膏药,当即捏起桌上的酒杯,仰面将陈酿一饮而尽,甘烈的酒水一入喉,这才压住他心口那叫嚣着要发作的怒气。
饭后,众女去赏花,陆深回屋换了身衣裳,午间那衣裳染了酒味,他这人受不得异味。
等他重新收拾好,众人已去了梅花林,他便沿着王府花园过去,穿过靠山生长的一从翠竹,终于快抵达目的地时,眼前倏然冒出一个熟悉的背影。
之所以是熟悉,乃是因为她身上穿着沈书晴惯常穿的那一件柿青色裙衫,髮髻上也并未点缀过多的钗环步摇,不过一素白玉簪固定住。
他还以为是自家媳妇在这里等自己,是以快步过去,在两人只有几步远的时候,轻声唤她,「书晴。」
女子闻声回眸,眼里的痴缠掩藏不住,虽则她长得极为沈书晴,但是陆深一眼便瞧出了那不是她。
果然,他就听到了女子唤他,「姐夫。」
第77章 送她一朵小野花。
陆深生平没怕过人,唯独怕这个不要脸,心思又龌龊的妻妹,打杀不得,否则一不小心妻子会同他闹翻,讲道理更是不能,只怕多同她说一句,皆要被以为是对她有意。
是以,陆深吓得扭身就跑,是一句话皆不肯多说,深怕被人看见,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可陈映月的声音还在后头;「姐夫你跑什么啊?映月不过是刚巧在这里碰见你。你怎地还躲上我了?」
陆深一听,脚步是更快。
这是去梅林的唯一一条路,刚巧,谁信?
陈映月又说啊;「姐夫你不是说要去陪姑母吗?这是不打算去了?」
陆深脚步并未停下,却觑了一眼翠竹背后的大山,除却王府里的这条路,倒是还可以从山的那一头下去,不过是崎岖了一些,他没有多想,等穿过这片不大的竹林,便踏上了沿山的小道。
陈映月目光追随他而去,自然看见他是宁愿去攀那崎岖的山路,也不愿意和她一起走一道,当即气得连头髮丝都在打斗,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林墨惯是会安排,在梅林前的云水阁顶楼安排好了茶水点心,云水阁一面可窥梅林全景,一面可赏王府内湖风貌,点心别致精巧,种类齐全,沈书晴知林墨用了心,定是一早见人过来就安排上了,否则不会这般及时,有些点心需要费的工夫不少,不提前安排短时间根本吃不上。
沈书晴难得夸了林墨几句,林墨倒是没有居功,他自有自己的心思在,如今王爷要他去定製的红玉簪,到现在小李子跑遍了整个京城的珍宝阁,也没有寻到同样的材质。
这确实难为林墨了,这是不知多少年前陈氏某个子弟去到昆崙山收购当地的野山参时,在当地最大的商贾手里买来的,巴掌大的一块暖玉,据说在当时仅仅是原石便花去一万两银子。
当时是被那位陈家人,打造成了一整套的头面钗环,赠送给那一届的家主夫人。
他们这些奔波在外的陈氏子弟,之所以能够商路顺遂,说不得也是因着打着陈氏的招牌,赚了银子也知晓回馈族中,尤其是巴结起族长来更是不遗余力。
可那位族长是个清正高洁的并不肯收任何物品,只得想办法从族长夫人下手,那暖玉打造的一整套头面钗环,族长夫人一见便放不下收,族长疼爱夫人,也知晓此非凡品,便与之买下了那副头面。
根本就是域外之物,林墨要去哪里寻?
林墨想在沈书晴面前留个好脸,也不过是希望王爷届时指责他办事不力时,沈书晴能替他美言几句。
沈书晴站在门口与林墨攀谈之时,目光一直在往向下的阶梯看去。
陆深说要过来,可如今人都齐了,他怎地还没有来?
陈映月将沈书晴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扁了扁唇,两人才不过分开一会子,就想念成这个模样,还真是恩爱的狠呢。
陆深是在一个半个时辰后抵达的云水阁,路程不算远,可山路崎岖,且并不常有人走,道旁的杂草长得人高,还会割人。
是以,等陆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靛青的圆领锦袍好几处被割破了,沈书晴便问他,「你这衣裳怎回事?」
陆深却从身后掏出一束野生栀子花,「喜欢吗?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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