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对啊,若是惹他不开心,为何还要给她买衣裳?
陆深只抬起他紧绷的下颌,冷冷否认,「不过是眼睛进了沙子。」
眼睛尽了沙子啊,这事可可大可小,沈书晴便挪至他身侧,与他擦眼睛,她一心只想帮助陆深弄出沙子,想起从前她眼睛进了沙子,皆是娘亲用嘴帮她吹出来,是以她也学着娘亲的样子,将嘴唇缓缓上移,朝着他扬起的俊美侧颜去。
陆深觉察出动静,便转过脸来,薄凉的唇瓣堪堪擦过女子殷红的唇珠。
许久不曾有过的体悟,陆深楞在了当场。
与陆深的怔惘不同,沈书晴则是在两人唇瓣擦过的剎那,一幅从前他被陆深掐着脖颈在床踏上抵死缠绵的画面闪过脑海,即便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记住了他滚动的喉结以及脖颈上的青筋。
那画面太过香艷,以至于,她再看到陆深那修长的脖颈时,咽了咽口水。
第95章 亲热可以想起事情?
好在,小丫鬟来上乌梅引子水,陆深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否则便会瞧见沈书晴悄悄红了耳根。
引子水上来,陆深起身去用膳,沈书晴也跟着移步过去,十几步路足以叫她恢復心绪,只等他再度与陆深对座,看他的神色却熟稔了几分,两人做过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他应当是她的夫才是,只是她除此以外依然记不得其他事情,无法立马就做他想要的妻子。
沈书晴心里有些愧疚,她试图补偿他一些,她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胭脂鹅脯给陆深碗里,「听娘亲说,夫君近日辛苦了,夫君该多用些饭才是。」
陆深并不喜欢吃这道菜,可那是妻子给他挑的,便佯装十分美味,囫囵吞了下去,沈书晴一看他喜欢,遂又给他夹了几筷子,陆深皆喜笑颜开吃下,还多用了一碗珍珠香米做的米饭。
沈书晴见之,不由得喜笑颜开,「看来夫君十分喜爱这道菜,书晴记住了。」
陆深注视着她眼里纯澈的笑意,忆起曾几何时,他点了一道蹄花猪蹄给她,她每回皆吃得干干净净,他便以为她是喜欢。
收回视线,看着空碗里又多出来的一块胭脂鹅脯,陆深朝沈书晴笑笑,也不知在她这里,又有多少这样的「胭脂鹅脯」呢。
但愿因着她这回失忆,可以叫他认识最真实的她,也可叫她能做自己,而并非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做一个不像自己的人。
饭毕,陆深安排沈书晴住在上房,他则是歇在书房,可沈书晴却不依,「夫君也说了,那屋子妾身住得多,妾身还想着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事来。」
陆深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沈书晴去到书房,的确是觉得似曾相识,尤其当她的手抚过妆奁里那一样样的首饰,这些首饰就仿若有灵性一般,觉得十分亲切,可是即便她在屋子转悠了几圈,柔嫩的手指抚摸过每一样家具,甚至还弹了一曲《寒山渡》,依旧没有想去她的那些过往,遂嘆了口气,解衣裳睡下。
只她平躺在榻上,却只一闭眼便想起饭前,她唇瓣擦过陆深嘴巴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荒唐来,顿时她素手轻抬,抚上红唇,低低出声:「莫非只有与他亲热,才能够想起一些往事?」
或许,下一回他若是与自己行亲密的举动,她该是不要躲才是。
只是,在如今的沈书晴眼里,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接受不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丈夫与自己亲热,遂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且再看看罢。」
陆深现如今赋閒在家,说带沈书晴去逛街,便说道坐到。
隔天,两人乘坐一辆低调的翠帷马车出行,马车车厢很小,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而坐,亦或是面对面坐下,是陆深刻意为之,他想要与妻子儘快熟悉起来,昨儿他已发现,妻子现在面上虽当他是丈夫,但对他的靠近十分排斥,他得想法子叫她儘快接受他。
沈书晴一坐下,陆深便屈膝坐在了她的外侧,两人各自跪坐在蒲团之上,中间只隔得下一个蒲团的距离,而对面虽然空着,沈书晴丈量了一下,她坐过去若是陆深也挪动至她面前,还不如现在这般,好歹中间空着一个位置。
一路上,沈书晴皆闭目假寐,偶尔一次悄悄抬眼,便皆瞧见陆深手执卷册正在看书,心想这人就这般喜欢看书,也不与她说说话,可见是个无趣的人。
但其实陆深不过是见她宁愿闭上眼睛装睡也不愿意面对他,这才捏起长期放在马车里的地方志记,漫无目的地看着,之所以知晓她是在装睡,乃是因为她眼皮子下的眼珠不停在转动,显然是没有睡着,正在想事,他有些好奇,这一路去南城的抚宁巷,一个时辰的车程,她难不成打算一直一动不动地装睡?
中途,陆深见沈书晴即便背脊发僵,也不肯动一动身子,便极为好心地打了一个响指,接着马车便突然从四平八稳变得颠簸摇晃了起来。
沈书晴骤然睁眼,下意识扑入陆深的怀里,「发生了何事?」
车夫在前头憋着笑回答:「回禀娘娘主子,方才拐角处突然衝出来一个总角小儿,险些撞了马车。」
「原来是这样?」沈书晴急促的呼吸这才归于平缓,又问那车夫,「没撞着那孩子罢?你将马车停下来,给那孩子一串钱,给他买些果子吃,给孩子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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