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顺势上前一步,用高大的身躯罩在她娇小的身躯上,自耳边捉住她未及收回的手,凑至唇边蜻蜓点水的一吻,「本王后悔了,不该办这个婚礼,要叫我一个月不能见到瑶瑶。」
沈书晴听到前半句正要动怒,后半句又将这怒气压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面上一片淡淡的绯色,尤其是怯怯抬眼偷看他时,刚巧被他炙热的目光逮了个正着,当即脸红似煮熟的虾子,却还有着几分矫情在,只扁了扁嘴道;「又哄我了不是,王府不是还有几个美人?」
陆深见她含羞带怯的模样,比从前还要更可人,一时之间便起逗弄的心思,当即附至她耳边,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当即引得沈书晴脸色转青,渐有泪花决堤之态,「此话当真,你当真收用了她们?」
「好你个陆深。」
沈书晴心中怒气无处可发,又不能打骂陆深,索性就要将汤盅放回食盒,「我就是餵狗,也好过便宜你这个负心汉。」
「这婚我看不结也罢......」
陆深见她越发口无遮拦,怕动静闹到陈老爷子面前越发不可收拾,是以干脆举着她的双臂,将她放倒在前厅的罗汉榻上,将他双手实在地举过头顶叫她动弹不得,噙住了她红艷艷的唇珠,舐吻半晌见她并无反抗,又用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关,勾缠追逐着她敏锐的舌尖。
早在他覆上唇瓣的那一刻,沈书晴便要去推他,可脑海里又浮现了两人亲热的模样,这一回是在一处竹屋里头,屋外溪水淙淙,屋内炊烟寥寥,她不知餍足地攀附在他伟岸的身姿之上,对他极尽引诱之能事......
她震撼于记忆中自己的大胆,一时没来得及推开他,等到反应过来时,早已成了他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他随意宰割,至多不过是在难忍时,揪紧了铺设在榻上的软缎。
男子似沙漠中久渴的旅人,好容易遇到一处甘泉,自是要畅饮一番才是,还是女子的低泣声传来,才叫他从涣散的情志中醒过来。
待看清女子被她吻得发红的嘴唇,以及发乱发皱的衣衫,还有那幽怨的小眼神,以及眼下的泪痕,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似过分了,忙低声致歉,「瑶瑶,我刚才是哄你的,那三个美人早就给我赶出府了,不信你可以回去问红菱。」
沈书晴却依旧不住地摇头,带着哭腔道:「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方才脑海中闪过的记忆中,她实在太过大胆,她是她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不该是记忆中那个样子才是。
陆深却以为她是气自己又轻薄了她,当即表示成婚前再也不胡来,可女子还是止不住地落泪,他实在有些怕她又与他置气,当即拥紧了她,「瑶瑶,不哭了好不好?」
女子哪里是怨他,分明是怨她自己,只心头实在气恨,只偏开头,捏紧拳头去锤他胸膛,绵软无力,和挠痒痒差不多,看在门口刚刚过来的陈十七及陈老爷子眼里,则无异于是打情骂俏了。
陈老爷子气得吹鬍子瞪眼,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陆深及沈书晴这才察觉门外陈老爷子的身影。
沈书晴自觉羞愧,抬起宽袖,掩面仓皇而逃,在路过陈行元时甚至还打了一个哆嗦,自己跑得利索,丝毫不管陆深的死活。
陆深稍理仪容便淡定从容迎至陈行元面前,拱起手行了一个极为恭敬的晚辈礼,「孙女婿见过外祖。」
陈行元觑了一眼罗汉榻上乱糟糟的一团,又见陆深衣襟处微有褶皱,当即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陆深立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上,恰这时陈十七小声提醒,「三爷爷去书房了。」
陆深拱手一礼谢过陈十七也跟着去了书房。
陆深到的时候,陈老爷子已坐在翘头案上的扶手椅里,桌案上摆了一张羊皮地图,陆深一眼便瞧出那地图上的地形乃是回纥边界,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落坐在翘头案的前面,有丫鬟上来看茶,陆深浅抿一口,甘醇清冽,是上好的蒙顶毛尖,宫廷进贡一年也不过几斤,陈老爷子竟也有办法得到,不由得抬眸重新打量眼前的老者。
说老者也不完全对,面前的男子虽刚过了六十寿辰,头上却无一根华发,甚至脸上连稍微深一些的皱纹也没有,若非眼神锐利如鹰似要洞悉人间世事,说是三四十岁也没人反驳。
他虽生得高大魁梧,可周身却带着一股子儒雅的书卷气,可陆深知晓这人的儒雅气不过是为了迷惑对手,实则是一个比野狼还要霸道的角色,他陆深生平栽过最大的跟头,便是在眼前这个儒雅的长辈手里,还险些没了性命。
是以,陆深只干坐着,即便在看到他面前的羊皮地图后,猜到了些许他找自己谈话的目的,亦不敢先声夺人,打算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
可陈行元也真是沉得出气,仿若无人一般饮茶,待茶味淡去,又开始翻出一本杂书,一本书翻下来,天色已暗,他依然对陆深不闻不问,就仿若他面前没有这个人一般。
直到陈望舒过来请两人移步去用晚膳,陈行元似才看到陆深似的,眼中稍有惊讶之色,「啊,老夫竟是忘了,贤王还在这里。」
转头对陈望舒吩咐道:「贤王府中有事,就不必留饭了,你和书晴先用膳,我和十七稍后再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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