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了他最为致命的一击,同别的男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她突然想起,陆深问起过李照玉那隻古萧的添妆,哑着嗓子出声,「李照玉那一日可是用萧奏的曲?」
林墨想了想,微微点头。
沈书晴顿时扑向躺在榻上的陆深身上,趴在他怀里泪如雨下,「你为什么这么傻啊,我都这样伤害你了,你为何还不肯放弃,还要将我接回金陵?」
第110章 告白
「分明我都不要你了,你为何还要救我,你伤成这样去救我,你是存心让我内疚吗?」
沈书晴哭着摇了摇头,若是想要她内疚,他早就告诉她了,可他谁都没说,连红菱和她娘也不知晓。
「若不是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啊?」
林墨听到这里,垂下了头,「王爷的确曾千叮呤万嘱咐,叫老奴别告诉娘娘此事。奴才应下了,如今却告诉了娘娘,奴才失信于王爷,若是王爷醒来,便是打杀奴才也是活该,然奴才却是担心王爷知晓后,没办法面对娘娘。」
林墨撩袍,双膝跪得笔直,「还请娘娘替奴才保守这个秘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沈书晴也算有些了解陆深,除却在她面前,从来皆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有十分的骄矜在,这样的一个人,曾经的那些卑微与舍命的讨好,自然不愿意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她这个心上人。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他的病况到底如何?怎地会突然昏倒?这样的事情从前可有?」
得了沈书晴的承诺,林墨这才起身,一五一十道:「刚开始回来金陵时,他还在继续服用大量的五日散,邺城水寇一案,以及大佛寺,王爷肺腑受了重伤,不服用五石散,成日里痛得根本没办法起身,后来一个月左右,在天材地宝的调理下,肺腑之伤总算稳了下来,可这个时候,他已染上了五石散的瘾。孙太医说,若是再不戒断,只能活两三年。」
听到这里,沈书晴吓得坐在了地上,「两三年?他只能活两三年?」
她首先想到他死了,孩子怎么办,她又怎么办,可却嘴里不饶人,只寒着脸骂他,「个混帐,都快死了,还要同我成婚,这是存心要让我做寡妇。」
「娘娘你先别急。」林墨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有些气喘,稍微匀了口气,便接着说:「王爷顾及你和小郡王,只能戒断,戒断五日散有个很要命的症状,便是寒气不断从骨头里散发出来,尤其是到了晚上,这个症状更是严重。一开始王爷难受的整宿整宿睡不着,盖多少被褥皆是没用。后来,孙太医给他开了一副药,叫他药浴,以拔除体内五石散的毒素,这种症状才慢慢减缓,如今只差几副药,便可以药到病除。」
听了这番话,沈书晴还是不踏实,「可若是快好了,怎地他会突然昏倒过去。」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不是大夫。」
得知陆深没有大碍,沈书晴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等那管事的婶子买来药材,在山上的院子里熬煮药汤,陆深也已经醒过来。
他一醒过来,见自己躺在床上,当即神色复杂地地觑了林墨一眼,见林墨冲他摇了摇头,他这才鬆了一口气,又见沈书晴眼睛哭肿了,泪痕爬满了脸颊,用他粗粝的指腹蹭过去,「让你担心了,是本王不好,本王有寒症,今日山里太冻了,才会晕过去,你不必担心。」
女子肌肤柔嫩,一触碰便泛红,这红掩盖了沈书晴气怒的红,她捏起拳头捶他,却一个字不敢说,怕一不小心将心里话全皆说出来,只哭着眼一味地捶打他的胸膛。
直到那婶子叫人去上房的浴室药浴,陆深才握住她的手,「我去药浴,你也去池子里泡泡,明日你就要离开,晚上再陪我说说话,有些事我还要交代你!」
沈书晴如今知晓这个药浴的重要性,自然不会耽误她,只嗔怪他,「谁要你交代了?没了你我还活不下去了?」
一想到他为了她,差一点就要粉身碎骨,她头一偏,眼泪又落了下来,男子掰正她的脑袋,吮吸掉她面上的泪珠,眼瞧着唇舌又要往下,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可以安抚她,但他知晓怎么做可以安抚她,可沈书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马上跳了起来,「你,你简直是不不知羞。」
又想起,回忆里的那个自己,也是个没羞没臊,霎时小脸一个通红,一跺脚,便气冲冲地往外跑。
等到咚的一声从外头的温泉池子传来,陆深这才摇头一笑,掀开盖在身上的褥子,往上房去泡药浴。
他出门时,寻常总是冷漠视人的一张脸,此刻温情脉脉地往那池子中一瞥,恰巧女子正探头换气,头髮湿漉漉地贴着头皮,秀丽无双的眉眼挂着水帘越显娇气,叫他忍不住多看一眼,女子却是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当即就划走了,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秀美的墨发似海藻一般铺在清澈的温泉池子里。
早在药浴备好,林墨便识趣地带着那婶子退下,如今整个院子只有夫妻两人。
陆深靠在浴桶边缘,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药汤的浸润叫他紧绷的身子渐渐舒展,开始有余力听外头的动静,可是却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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