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日陆深说过的话,沈书晴只觉得自己对他的喜欢更多了一点,当即面带微笑,软软地唤了一声,「王爷。」
陆深本是想要来问一句,为何不回王府,却沉溺于这声甜腻的呼唤中,他仔细搜寻记忆,仿若只有在初相识时,女子才会这般软绵绵地唤他,透着股子小女儿家的娇气,分明他该高兴的,他的妻待他又好了些,可他却像是一个被撞破盗窃的小偷,无端只剩羞愧在心中。
他知晓这时候须得报以她同样的微笑,只是他已竭力维持住面上的情绪,浮现出的笑意依旧是带着几分僵硬。
他甚至不敢撩袍跨过门槛,只隔着门框笑望着她,「今日不回王府?」
「不回了,六妹妹再过半个月要出嫁,她想我给她送嫁后再走,你不是说云水阁那边的院子还不曾建好,我们晚些回王府可好?」
陈映秋的婚期本是在去岁,因为撞上雪灾延迟到今岁三月。
与他再一次欺骗了她相比,这些事情实在不值一提,陆深爽快地答了一个好字,转头吩咐小李子将他的家伙什全都搬了过来。
沈书晴见小李子忙前忙后搬东西,捂着嘴偷乐,她这个丈夫啊,还真是个小心眼,一听不回王府便慌了,非得成日里粘着她不可。
夜里,陆深正在案前看各地的邸报,沈书晴拿这事打趣她,「夫君,便对我如此不放心,非得搬来与我同住?」
陆深只稍稍侧身,淡淡睨了她一眼,并未承认,也并未否认。哪里是因为甚么陈十七,不过是因为算计了她,心中不安,唯有守在她身侧,看着她的一颦一笑,确认她还是他的,方可以片刻安宁。
女子却当他是默认了,「夫君如此醋性,便是连十七兄也不放过,那若是那日是李表兄,夫君又待如何?」
女子不过随口一句,却叫陆深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手中的邸报落下,僵硬侧身,声音淡漠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记起李照玉的事情了?」
她若是记起李照玉的事情,岂非很快便会记得其他事情,那到时候她那个心上人的事,便要瞒不住了?
可瞧见女子如今脸上挂着的笑,甜得腻人,却不似失忆前的她,笑中总有一丝忧愁在,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只目光灼灼盯着女子会说话的眼,握紧拳头,忐忑地等着女子的回答。
邸报落下,陆深拿邸报的手还保持在原处,这叫沈书晴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她方才将李照玉脱口说出,不曾深想,如今倒是记起陆深对李照玉的介意来,林墨的话还历历在耳,他曾在最痛苦之时撞见过她同李照玉的亲密。
且,她的确隐隐约约记得一些大佛寺同李照玉在一起的画面,然则这些却是决计不能述之于口,否则叫陆深情何以堪。
沈书晴只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眼珠往左一转,思索着如何蒙混过关,忽而瞧见妆奁上的那柄木梳,那是红菱所赠,当即有了主意。
「没有啊,妾身全都不记得了,是红菱同我说过一些。」
在沈书晴看不见的地方,陆深握紧的拳头倏然鬆开,而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才鬆了口气,女子又将他的心神提了起来,女子满眼的无辜,问题却实属刁钻,「怎么?难不成妾身同李表兄有何不能记起的回忆吗?」
第131章 谢娘子
两人相拥在木槿花海的画面,霎时涌入陆深的脑海,他眼神一暗,似一个从地狱来的使者,周身散发着日光也烧不尽的黑色,高大的身影立马罩住了女子娇小的身躯。
她瞧见他眼里的阴翳,以及脖颈上的青筋,周身当即一个轻颤,才知晓自己方才那句话似是点了火,她本靠在引枕上舒展着身躯,而今双腿瑟缩起来,身子往后一扬,想要往后边逃去,却因暴露了锁骨窝处那殷红的朱砂痣,霎时便叫男子晦暗的眸色,霎时窜起了火种。
他再也安耐不住体内的叫嚣,一把将女子扑倒,根根分明的手指掐住她摇摇欲坠的脖颈,女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该是害怕的,可她却莫名地在心底升起一股希冀,看向男子的杏眸霎时汪了一层迷离的水色,轻咬着红唇,脖颈似要被掐断的危险似乎半点不曾被察觉。
陆深勾起一边唇角,试探性地收紧了力道,女子虽有一窒,却将柔夷攀上了他的肩,迎上了她的绵软。
果然,她就喜欢他这般粗暴地对待她。
陆深挑起一边眉毛,他欺身向下,凶狠地地咬了一口女子的耳垂,这还是他头一次咬她,女子难耐中又有一丝疼痛,睁开眼时已是满眼充血的红。
陆深心里憋着气,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李照玉,只要一想到那一日在大佛寺受到的衝击,心里的屈辱便如潮水涌出,一如她此时此刻的破坏欲。
疼痛使得女子片刻清醒,儘管她身子已软了下来,也期待着更多,可她知道她早已不堪承受更多的风霜雨露,只哑着嗓子道:「夫君,妾身还疼着呢。」
虽是拒绝的话,声音却软绵得不像话,还带着勾人的尾音,叫男子一听,当即阖住了满是破坏欲的眸,只将女子压在柔软的枕头上,撬开她的唇,用力地吮吸着她没有任何准备的粉舌。
和以往每一次接吻皆不一样,沈书晴只觉得自己精气神皆要被抽开,他怎么那么凶啊,就好似她又做错了甚么事似的,可她不就说了几句李表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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