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这样的事只要一想想,便只觉得心在泣血,可她能如何,她外祖皆同意了这件事,她除了顺从他们,还能如何?
难不成去求他?
且不说男人想要女人根本没办法阻挡,她也不可能去真的求他,这样的事情就算求得了一时,还求得住一世不成?
只是从今以后,她便再也不会叫他近身,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她有儿子,只当王妃是份差事,或许也不是不可,既然无可选择,便总要往好处去想,
陆深只要一想到她同旁的男人,哪怕似多说几句话,都嫉妒得发疯,她竟然能接受他同旁的女子睡觉吗?
陆深坐起来,失力地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疲惫,这不是他想要听的话,「你变了,从前的你,恨不得片时片刻粘着本王,不叫本王有任何机会同其他女子接触。」
沈书晴瞟了他一眼,他怎地还生气了,他难道不知道她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了,要知道她此前从未想过与人共事一夫,只想找个知冷知热心里只有他的丈夫共度一生,一如她爹娘那般,恩恩爱爱一辈子。
只是,这些心里话,她再也不会同他说了。
「从前是妾身不懂事,王爷多担待,往后妾身会学着如何做好一个当家主母。」
陆深见她面上半分没有难过,顿时冷笑,「你要如何当好一个当家主母?」
沈书晴心如死灰,面上也是无波无澜,「对内管好王府中馈,对外打理好人情往来及庄子铺子。」
她一下子如此贤惠,倒是叫陆深不知如何是好,只寒着脸刺她,「也行吧,既然你想当好这个当家主母,那谢娘子的纳妾婚仪便交给你来办,谢家不是小门小户,谢兰珠更是嫡支嫡女,便按照侧妃的规格来办吧。」
沈书晴对于这些事完全每个成算,但话赶话赶到这里了,也只能咬着牙点了点头,艰难溢出一个「好」字。
「谢小娘子身份尊贵,侧妃的位份理当如是。」
「好,好得很,沈书晴,你可真是我陆深贤良大度的好媳妇。」
若是当真对他有爱,怎么会对于这样的事情无动于衷,不过是心里不当他一回事儿罢了。
陆深今日所有的作为,不过是想听她说一个不字,哪想到竟逼得她想当一个贤妻良母,还真是好的很,陆深当即便批了外袍,一径出了门,门框被摔得啪啪作响。
碧心在门外当值,吓得赶忙进来问话,「娘娘,王爷瞧着满脸铁青,你是惹了王爷生气了?」
闹了这么一场,沈书晴心里也不好受,睡是睡不着了,便叫碧心给他将王府日常管理的帐册都拿来,她既然要决议将王妃当做一件差事来做,便要拿出一些本事来,否则倒是要叫他看笑话了。
可是从前沈书晴在沈家之时,从未学管家理事,一时间也是两眼抓瞎,那些繁复的开销门类便叫她两眼一黑,一直到三更半夜,只看了个开头。
隔天一早,沈书晴便叫来林墨,林墨一听王妃竟然要管家,也是稀奇,可他林虽领着王府总管的职,却做的大多是府外的事情,只应承他午后叫各个管事的来跟前报导,沈书晴又问了他王府迎娶侧妃一事,该要如何办。
林墨一听,怎会有侧妃,就王爷那离不了王妃一日的劲儿,怎么肯娶一个侧妃来给她添堵,遂只是打着官腔忽悠过去,转头去问了陆深。
彼时陆深正在院子里练剑,听到这事,长剑当即落下,砸在陆深来不及收回的腿脚,削掉些许皂靴的鞋尖,分明也是惊愕,却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回答:「王妃是你主子,交代你办什么,你去办便是。」
林墨看了一眼那零落在地上的鞋尖,虽低声唱「喏」,却到底不敢应承下来,暗自琢磨:这回两个主子闹得有点大,他得小心应付才是,以免惹火上身才是。
等到下午将管事的带去王妃跟前时,只含糊糊弄了过去,「娘娘你也是知晓的,现如今我们王府之前值钱的东西全都捐了出去,如今全都靠琉璃阁这些铺子的出息过活,王府仆从众多,光是每个月的吃喝就要五百两银子,月银又去了七八百两,铺子里的出息也就刚够花用,再多的却是没有了。」
沈书晴听出来了,王府捉襟见肘,只是她答应了陆深给谢娘子办一个风光的婚仪,也总得想办法周全才是,「这样,等过几日,我这边将王府的帐务理清,我出门一趟,我还有些铺子,一年也有些出息,权当是借给王府的,往后等王府帐面上宽裕了,再还给我便是。」
「再一个,你问王爷定一个日子,好迎娶谢娘子进门。」
选日子是大事,她不好亲自替他做主,又不愿意见他,索性叫林墨去转告。
沈书晴的嫁妆银子包括那些值钱的玩意儿全都给陆深送去了颍川,如今也只有这些铺子上的利润可以周转一二。
林墨听得只摸后脑勺,王妃还真要办这个迎娶妾室的婚仪?吓得转头就去想陆深禀告,陆深却是见怪不怪,「她如今一门心思是要当一个贤惠的王妃。」
他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倒是叫林墨狐疑起来,难不成这一回真要再进一位主子,倒是就可热闹了,可不应该啊,从前王爷可是为了娘娘要死要活,遂狐疑试探,「老奴推说王府银钱不宽裕,短时间办不了这婚事,娘娘竟然自掏腰包也要办,爷你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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