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了?」沈书晴回想了一下,算算日子,应当是在借住陈家时怀上的,那段时日两人颇为有些不知节制,竟也没有伤到孩子,也有些后怕,「这孩子也是命大。」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这孩子的命格,估计比遥儿还勘大用,他若是个儿子,将来遥儿可就有威胁了。」
沈书晴有些不满,「怎地就要是儿子了,若是闺女不也很好?」
陆深私心更想再要一个儿子,将来他若是登位,少不得要被大臣催着充盈后宫,到时候如何应付也是一番麻烦,若是沈书晴能有两个儿子,便可以毫无顾忌驳回他们的谏言,只是眼下这些不好和她分说,以免她多心。
「闺女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欢。」
陆深拉着她的手,见她没有丢开,趁势就坐在了床沿上,揽着她的肩,低眉顺眼看她,眼里满是哀求,「明日一早,我就去谢家退亲,你也别再同本王提甚么纳妾的事了,好么?」
「如今你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不可再向从前那般胡闹。」
沈书晴拿清澈的眼将他一瞥,见他双目满是血丝,一向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十分散乱,多少爱干净的一个人,脸上的黑灰未曾擦洗过,甚至未来得及换一身衣裳,靛青云锦圆领袍不知在哪割破好几道口子,满是青草落下的痕迹,可见也是被她吓得不轻。
可已记起一切的沈书晴没打算就此饶恕他,恢復记忆的她自然知晓他是一个什么德行的人,这回要纳谢兰珠的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驯服她。
他从前又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为了让她感激他,刻意恐吓她要将她赠与旁人为妾,为了留住她,不惜带她一起跳崖,更为在她外祖面前施展苦肉计,故意给她下媚药......
如此种种,简直罄竹难书。
他本就是心机叵测之人,野狼焉能驯服成家犬,这不老毛病又犯了。
这毛病不改可不行,沈书晴做势就将他一堆,在陆深的懵楞中,沈书晴将委屈的目光往他身上一瞥,接着就捂着唇低泣起来,「你这话说得好生没有道理,我如此贤良大度的一个人,何时拦着你纳妾了?我非但不曾阻止你纳妾,还要风风光光给你办纳妾礼。」
「且谢娘子进门就在三日后,你这个时候去退亲,你叫人家小娘子的脸面往哪里放,又叫谢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纳,这个妾必须得纳!」
沈书晴如今恢復记忆,自然知晓陆深不会纳妾,但架不住她恨啊,怎可欺负她失忆,便弄出这么多事来气她,如今陈家已然是脱不开身,无法闹至和离那一步,但不妨碍她耍些心眼报復一二。
陆深也知晓她这话有几分气性在,一时之间除了告饶,也只能告饶,忙又去捉她的手,沈书晴甩了几下没甩开,干脆由着他,却也没忘白他一眼,但架不住陆深如今脸皮厚如城墙,「瑶瑶,为夫早就知错了,你不必再说这些话,我倒是没事,我怕伤了我们的孩儿,方才孙太医说过了,这个孩子虽然保住了,可也动了胎气,你现在万事皆不要管,好生养胎才是正经,其他事皆交给本王。」
沈书晴本还想捉弄他一阵,一听胎气不足就有些慌了,但她有些怀疑陆深的话,毕竟这个人不老实也不是一两天,忙将林墨唤了进来问话。
「太医真的说本妃动了胎气?」
沈书晴不住提防王爷递眼风的小动作被林墨看在眼里,可林墨做了多年王府管家,自然不是白做的,当即颠倒黑白道:「是的呢,娘娘,还吩咐了几剂安胎药。」
沈书晴这才乖顺地歇下。
不多时,陆深去到书房,特意将林墨招进来,他捧着一隻白玉瓷杯,垂眸注视着舒展往下打旋的茶叶,浅啜了一口琥珀色的茶汤,「你今日做的很好,加半年的月银。」
林墨没想到,一向对属下不假辞色的王爷,有一日竟然会因一个小小举动,而格外奖赏,不过想到是因为王妃,又不奇怪了,他这个主子啊,这辈子只怕都逃脱不了王妃的五指山。
陆深又问:「今日马场上可查出是谁对陈家的马动了手脚?」
林墨回道:「倒是不曾,不过马场有个负责餵马料的小厮消失不见,另外回纥的梁姓使臣似乎到过马场,有人认出了他的马车。」
陆深捏紧茶杯的手指隐隐发白,他将茶盏往案上一放,「陈映月!去查陈映月这几日的行踪。」
他本以为陈映月会在十日后的国宴上出手,没想到如今就迫不及待了。
杯中茶水溅湿了案头的一封信件,陆深捻起来一看,竟然是前段时间伊兰舟的那个药方,便又问林墨,「这个方子,孙太医可看过了,可有说个来头?」
林墨今日倒是又问起了孙太医,「孙太医说,这个方子有些像前朝后宫出现过的一个害人方子,看上去像是治疗风寒的,可若是当真得风寒的人用了,至多不过三副药下去,服用者便会有性命之忧。」
陆深当即嫌恶地扔开那药方,就仿若那不是一张纸签,而是能断人生死的生死簿,「去查一下向家,看伊兰舟儿子那两个叔伯可有中招,若有直接报送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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