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太难过,哭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又道:「他指着我叫我立马滚,他可以对一个疯子那么低声下气,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
「我不理解!」她嘶声吼道:「我是他女朋友耶,难道这个身份是废的吗?」
黑暗容易将很多东西放大,比如对面的呼吸和哭泣,比如心底的悲伤和失望。
葛戈低低的问她,「恨吗?」
「......」
「后悔吗?」
「......」
葛戈说:「分手吧!」
「我不甘心。」田继磊继续哭着,「我凭什么要输给一个疯子,我不差的。」
很多时候输和赢是没有定论的,在爱情的角逐上更没有确切的理由,时间长短不是问题,年龄差距不是问题,问题仅仅是你是否是对方要的那个人。
哪怕再不甘心,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田继磊情绪不稳,葛戈不再刺激她,转了话题,「那你现在在哪?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有,我在附近订了房间。」
「什么时候回?」
「天亮后。」
「嗯,现在赶紧去休息。」
「葛戈!」田继磊叫了她一声,「我是真的喜欢李牧。」
「我知道。」
挂了电话,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
天依旧是黑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田继磊回来是次日傍晚的事,双眼浮肿,神色木然,精神非常差。
陈聪见了她吓一跳,「我说你这两天干嘛去了?这是见鬼了吗?」
田继磊眼神都没扔给她一个,直接爬上床装死。
陈聪转向葛戈,小声问:「她怎么了?」
葛戈摇头。
晚饭田继磊没去吃,张青青回来跟她说话也没搭理,都知道她心情不好,几人之后也没主动去招惹她。
葛戈提前回了寝室,手上拎着一碗粥。
她走到田继磊的床铺旁,拍了拍床沿,「起来,我给你带了饭。」
田继磊没反应。
「打算憋多久?既然选择打我电话,就是想找人好好聊聊,起来!」
葛戈拖过一把椅子,将粥放到桌上,坐着等。
半晌,田继磊缓慢翻了个身,撑着坐起来。
脸上没血色,头髮乱糟糟的,眼神空洞。
「一晚上没睡?」
她点头。
走到葛戈面前,拖过另一把椅子坐下,长长的吐了口气。
拿过粥,掀开盖子,搅拌了几下,停下手。
「昨晚到现在吃过了吗?」
田继磊闭了闭眼,「吃不下。」
「现在怎么打算?」
「不知道,反正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不甘心。」她盯着某处,眼睛发直。
「跟自己较劲没意思。」
她只摇头。
葛戈想了想,「李牧回来了吗?」
「还没有。」田继磊蹙眉,有些脱力的样子,「回来前找过他,他拒绝见我。」
「拒绝?」葛戈拧眉,「你去医院找他的?」
「嗯。」声音像硬挤出来的,她抬手轻轻盖住眼睛。
鼻翼颤抖,眼角滑下泪来。
田继磊不说多活跃,往日里也是个挺开朗的人,喜欢笑,大眼睛时常眯缝成月牙。
可这天之后这人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了,消沉,颓废,没有积极性,没有向上的姿态。
陈聪看不过去,劈头盖脸把她拎起来骂了一顿,可效果欠佳。
都知道是李牧的问题,据张青青说已经特意去找过,李牧给的话只有一句:不想再见田继磊。
不给原因,不给说法,就这么一句话把人给扔进了感情的沼泽里,任凭对方挣扎沦陷,无动于衷。
西北风颳到脸上,有了冷意。
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在前面比划讲解,底下学生睡了一片。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户开着,风倒灌进来。
姜亦突然伸手握住葛戈的,微一转,成了十指交扣。
「挺凉啊!」他侧头看葛戈,眼睛亮亮的,低声说道。
葛戈拉了拉领子,「冬天都这样。」
「哥给你取暖呢,舒服吗?」
葛戈转头,看着他笑。
姜亦啧了声,「问你话呢!就知道傻笑。」
「舒服。」葛戈捏了捏他,「纤纤玉指,不单舒服,还漂亮。」
姜亦翻了个白眼,「这话一听就是没把我当男人了。」
他把葛戈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取暖,手臂切合,距离顿时又近了。
「你都不好好听课吗?」
姜亦抬抬下巴,「比起那帮人我是不是好很多?」
全都睡的东倒西歪,应该是常态,授课者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往下讲着。
中午在姜亦学校吃的饭,食堂人多,认识姜亦的不少,纷纷来打招呼,离开时无一不瞟葛戈一眼。
其中一个跟姜亦关係不错,往他肩上一搭,直接开口道:「呦,这位就是你死活藏着不肯让大傢伙知道的小美女啊?!」
来人一脸的玩世不恭。
姜亦耸肩,「滚一边去。」
对方乐颠颠的继续说:「还装,筒子都跟我们说话,每晚都得对着那个钱包发呆半小时才睡得着,你们当我们傻。」
姜亦腾一下站了起来,「滚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