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的伏到了桌上,嘟囔:「你虽然总是冷着脸,但是对我不坏,也不会使唤我脚不沾地……」
眼皮越发沉重,视线模糊中可见越祈安端坐着玉立挺拔的身姿,手指翻动书业,骨节分明,顺着手往上是深邃的五官,鼻若悬胆……
声音消失,越祈安往身侧一看,就见她睡着了。
他手停住,视线在她脸上徘徊,可以不用再克制眼神的看。
沈素趴在桌上,眉眼精緻,鼻头小巧,嘴唇红润,睡着后没了白日的张扬气势,倒显得乖巧可爱……
可爱?
越祈安勾唇一笑,俊彦极色。
一件披风轻轻落在她身上。
「越祁安。」一道冷厉深沉的声音出现。
一双手将沈素轻轻抱起,越祈安缓步把沈素抱到里间盖好被子。
而后出来,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无声无息的站在窗口,身材高大,面色冷峻。
「查到了?」越祈安皱眉,对此人不见欢迎也不见驱逐之态。
那人只是随意的坐在窗边,单腿曲起,一脚尖落地,恣意自在。
「越家旧案有了眉目,我的人查到当年治罪的大理寺卿正,越家定罪一事有人捏造证据,但证据不足,为此禀告过圣上,圣上不问详细直接下罪,百官难劝……」他悠悠说来,抬头望着弦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听后,越祈安神色不变,但细看却会发现他眼中的那抹冰冷。
「陛下有心治越家,有人找准了时机。」他神色阴冷,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那人却是冷哼,凉凉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提醒你,别跟隔壁睡着那位太过亲近,于情于理……」他顿了顿,冷冷吐出,「我怕你下不了手。」
带着血腥气。
越祈安却是微微昂首,置之一笑,反问:「就算与当今圣上有关,与这位又有什么关係呢?」
话音一路,就见到白衣男子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这不过才几日,这沈素就让越祈安这般维护了?
他坦诚直言:「你真是无可救药,越家怕是要绝后了。」
「这不用你管,帮我做件事。」越祈安无视了他的话。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梢,「何事?」
「调动牵机阁调查下沈司鹭背后的人……」他半眯起眼,眼含杀意。
幕后的黑手慢慢浮现一些影子了。
白衣男子点头,拍了拍手:「你不说牵机阁这边也在追踪她。」
牵机阁暗线遍布南朝,沈司鹭在西南封地的事情动静那么大,他们怎么可能没留心。
越祁安略点头:「那就好!」
这就算完了?
见越祁安过来关窗,白衣男子不满:「喂,我还没吃饭,我……」
被隔绝在窗外。
而另一边,沈司鹭也在行动着。
东宫。
殿宇辉煌,内置摆设清雅贵重,香炉间燃着清浅的香,可见主人的高雅华贵。
沈司鹭步子悠悠走进,目光看向殿前的女人。
那人年过四十,但却因保养极好看着像二十出头的女子,高贵典雅的气度,面容秀美绝丽,年岁又给她添了几分威严庄重。
这就是太子妃,一双玉手正怡然自得的沏茶。
外人都知太子妃出身御史,性子温和,在太子逝后,一心礼佛钻研茶道,不问朝政,在民间素有清名很得爱戴。
与她那个蠢儿子相反。
「母亲。」沈司鹭温婉一笑,上前拂身问候。
「鹭儿,你怎么来了?许久未见,我想的很。」太子妃见她便很是喜欢,满心满眼都是笑,但又不见过分热切显得虚伪。
「刚到京城,许多事还需置办。」沈司鹭也热络的将手覆在她手上,笑吟吟的应道。
太子妃一怔,语气温柔:「可是有什么难题?」
虽然只是客套一问,可是语气诚恳的让人觉得如玉春风。
沈司鹭扯出一抹笑,幽幽嘆道:「没什么……」
这般,才能让太子妃把话这下去,她眼里似乎有些心疼,但不热烈,正正的卡在同情的那道线上。
「你刚回京,风头正盛,陛下又盛宠,难免有人嫉妒……」她抽出手,给沈司鹭沏了杯茶。
后者似乎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道了声谢谢母亲。
引得太子妃嘆道:「何时鹭儿与我这般客气了,想起你儿时,你母亲早逝,我担忧下人照顾不尽心便时常接你过来,素儿也十分喜欢你这个姐姐,总叫着见你……」
回忆往事,沈司鹭美目一眯,眼中晦暗不明。
寄人篱下无人照管总要想尽办法讨人欢心,若不是她讨得了沈素欢心,引得太子妃关照几分,恐怕那几个恶仆……
「是啊,母亲,若是没有你,儿臣早就魂归西天了。」她面露感激。
「傻孩子……如今我年纪大了,也不爱理事,可素儿那个样子终归让我放心不下,你们是亲姐弟,以后要相互扶持……」太子妃揉了揉沈司鹭的发,眼含慈祥。
「扶持」这词就说的很微妙了,可姐弟可君臣。
「母亲,素儿是儿臣的弟弟,儿臣怎么会置之不理?若儿臣能劝上几分的定会做的。只怕皇弟不听……」沈司鹭恍若不知,打哈哈。
太子妃面色不改,也是一笑,笑容仁爱,「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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