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生拨开正在砸锁的人群,正想说让他来撬锁。
还未到时,门已经被人抢先一步撬动。
「打不开。」那人站起身,烦闷地摸着后脖颈,一脚踹在铁门上,随即发出哐哐的声音。
「我来试试。」余自生迈步上前,他拿出铁丝,熟稔地找了个巧妙的角度,咔嚓一声……
铁丝断了!余自生难以置信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半截铁丝。
什么!居然断了!
一时间相顾无言,前一个试图撬开锁的人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蹲下身拍了拍余自生的肩膀,「不是我们技术不行,是真没办法离开。」
余自生木楞地点了点头,悲痛欲绝地收起剩下的半截铁丝,心想,找个地方给它做个墓碑哀悼一下。
众人见无法离开迅速散去,慌张地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周淡眼神扫视了一圈仓皇逃窜的人群,面带不屑地找了一个角落。
「哥,这能行吗?」他的小弟紧张地环顾四周,他们此刻站在矮墙边,疯狂抖动的充了血的眼球凝视着他们,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我说能就是能。」周淡满脸不耐烦地回答,他小心地避开藤蔓上的眼球,拨至一旁,他一脚踩了上去,跨坐在顶端。
「这不就过来了?你也赶紧。」他得意地催促,藤蔓兀然疯长,快速地缠绕在他的小腿上,紧接着是他的大腿。
周淡惶恐地拨开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嘴里骂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他的小弟往后退了一步,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藤蔓似乎在朝他靠近,哗啦啦的抖动着身躯,像是在笑,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笑。
「喂!你去哪?!」周淡怒骂,他使劲蹬开藤蔓,不管怎么用力拨也拨不开,「该死,用火烧掉算了。」
他刚拿出打火机,一个孩子悬空在他的面前,对方脚不沾地,双手放在背后,眼底含着笑意,俏皮地说,「抓到你了哦。」
一声绝望恐惧的哀嚎衝破云霄,只见一把熊熊烈火围绕在矮墙上,上面的藤蔓并没有受到伤害。
孩子落在地上,手里拽着一片叶子,他看着那颗眼球,语调可惜地问,「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他们捉迷藏的范围了?」
那条藤蔓微微发颤,孩子似乎不满它的回覆,手掌一握,眼球瞬时迸出血花。
「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那名孩子低声惋惜了片刻,随后慢悠悠地往大厅走去,「游戏还没结束呢。」
余自生和裴茗位于大厅,这块地方藏了许多人,已经没有他们的藏身之所了。
两人正准备换个地方躲藏,突然听到院子里一道阴森的低吟。
在高大的房子里,
许多的老鼠遍地跑,
猫咪闻声来,
老鼠破肚开。
一道黑影从门口瞬移,绿幽幽的眼睛带着施压和嘲弄,它抬起步子,优雅地慢慢走。
而后变幻成孩童,倒低下头凝视着猎物般盯着藏在桌子底下的任务接收者,「又抓到一隻。」
他的牙齿尖锐,瞳孔竖起一条细线,一爪子拍在那名任务接收者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任务接收者再次四处哄散,有人尖叫,有人崩溃大喊,他不急不慢地欣赏着这混乱的场景,好像在告诉他们,躲在哪都会被他找到。
「哎呀,小老鼠跑了。」他佯装讶异,一个转身来到刚才的猎物面前,他的脚抵在猎物的肩膀,沉重的力量让那名任务接收者站不起身,他跪在地面,头顶的汗水簌簌往下滑落。
正当他开口求饶的那一刻,喉头被划开,大股血流止不住地冒出,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捂住喉头,鲜血沾满了他的手,意识逐渐溃散。
「下一个。」孩童撤回脚,眼神扫视着一张张面带惊慌的脸宣布。
「你们在干什么。」玛格院长举着煤油灯站在门前,一头红棕色的头髮散开,像是童话里带有魔法的女巫,她不悦地皱着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发问。
「院长,我只是在和他们玩游戏。」孩童低下了头,神情诚恳且带着点委屈。
任务接收者无言狂怒:有拿人命玩游戏的吗?!
他们警惕地盯着玛格院长和那名孩童,一时间不能决判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凯文,快跟我回房间睡觉,别吓坏了这群胆小鬼。」玛格院长轻飘飘地瞥了眼神情狼狈的任务接收者,接着转向孩童说。
胆小鬼们没吭声,因为胆小鬼们也想结束这场要了老命的逃亡。
凯文闷闷不乐地走到玛格院长身边,他老实地牵起院长的手,还不忘回过头来恐吓他们,嘴角恶劣地上扬,无声地说,「明天继续。」
「他妈的。」有人被他这嚣张的态度气极了,忍不住怒骂。
「没有安全屋,也不能出去,怎么躲?躲得了吗?」他的神经已经临近崩溃,急赤白脸地乱吼一通,想要把浑身的怒意都发泄出来。
没有人在意他濒临绝望的举动,他们眼神里带着数不尽的疲惫,拖沓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身的热汗被冷风吹拂剩下令人寒颤的冷意 ,裴茗的眼皮快要落下,无边无尽的困意席捲而来,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余自生抬手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 「再忍忍,很快就回到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