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季斐墨点头:「随你。」
「既然雅这么说,我自然也一样。」夜凡看了妹妹一眼,这个孩子……
「少主,」夜阑和夜羽难得地正经:「我们服从的从来就是少主,不管少主的命令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季斐墨默默点头:「拓和护也可以自己决定,不必拘于父亲的命令。」夜拓和夜护是受父亲所託一直在他身边的。
「既然大家都不在洛阳阁中,我留在那也太无趣了啊,不知道咱们这将军府是不是缺个总管啊?」夜拓也玩笑道:「那位陛下总不见得把管家护院都给将军置齐了吧……」
「阁主的身手虽然比属下更胜一筹,但影卫不会有其他去处。」夜护说完又习惯性地隐去了气息。
「你们……」季斐墨笑笑:「多谢……那么,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所有温暖的词
夜阑递给他一张纸,密密麻麻的名字或熟悉或陌生:「这是昨晚在那安亲王府的赏梅宴上的座次,和这三天内所有到访两王府的官员名单。」
季斐墨粗粗看了一眼收进怀里:「嗯,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你们找几个人安插到京兆尹府中,要随时注意,务必保证城中民心不乱,局势稳定。小雅,你也要盯着点,尤其是……」
「我会注意商行的情况,不会让人钻了空子。」夜雅点头示意明白。
「各自回去休息吧……对了,阑抽空找一下我娘的消息,在没有消息前别让那位大小姐惹是生非。」
「知道了。」夜阑应了声,笑得有些勉强:「凡老大,后面一件事不归我管吧……」
「阿拓,既然你是管家,尹小姐就烦劳你照顾了。」夜凡把棒子递到夜拓手中,用他自己的话堵了他的口。
夜拓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恨恨点头。
「哥,别为难阿拓了,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虽然不喜欢她的无理,多少也算同病相怜……
接受到夜拓崇拜感恩的夸张目光,笑着随着众人出了密室。玉烨天,知不知道你有多么幸运……
幸运的人此刻却不得不从暖暖的被窝中挣扎着起身:「伏安,墨呢?」醒来的一瞬间几乎要以为这几日的陪伴只是自己的幻想,转脸却看到枕下雪白的披肩,是真的……
「大人说他回将军府,今天会直接去上朝的。大人还说……」
「嗯,知道了……」玉烨天打断他的话,把枕边的纸迭起收好:「传膳吧。」
——明天中午前,要好好照顾自己,上朝前记得用膳。
是说中午之后你会照顾我是吧……呵呵,墨……
飞扬的心情一直维持到早朝,看到站在右下首第二位的身影,不由漾开笑容:「众位爱卿,可有本奏?」
兵部尚书王义长与周鼎岩对视一眼,王义长奏道:「微臣听闻秦侍郎触怒天颜,幸而皇上未多加责备,但兵部侍郎一职不宜久缺,臣举荐周鼎岩担任此职。」
其实玉烨天要季斐墨暂代兵部侍郎的事虽然不曾下达明文,但两日来已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得知,王义长怎会不知,不过是不甘心将来权力处处受季斐墨限制,借着周鼎岩与太后的嫡亲关係推他出来做个傀儡好继续操纵兵部实权罢了。
「臣不堪重用,恐辜负所託。望皇上另择贤明。」周鼎岩昨日进宫求了太后,满以为十拿九稳,故作谦让地推辞。
「既然如此,就由季爱卿暂时兼任此职,押后再议。」玉烨天笑容完美,眼中掠过正中下怀的狡黠:「季卿不会介意多操劳些吧?」
季斐墨出列下拜,紫金蟒袍难掩自身的气宇轩昂:「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
「如此甚好,」不理会周鼎岩的目瞪口呆,玉烨天兀自进入下个议题:「众卿还有何事?」
「皇上,新年将近,春祭的筹备还请皇上指示。」礼部秉持职责地奏请。
春祭是国中最高规格的祭祀,祭天祭神祭祖不可或缺,还包括了劝耕劝织和饮宴狩猎。皇帝自然要亲力亲为,玉烨天的手在御案下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腹,委屈你了……「理当如此,但今冬严寒,农作物多有冻伤,春祭切忌铺张,一切从简即可。」
「皇上体恤百姓,实乃万民之福,臣遵旨。」
剩余的事便没有那么重要,处理了几件后群臣就安静下来。玉烨天搭着伏安的手站起来,保持着正常姿态到:「若无大事就先行退朝。」
看着皇帝的身影消失在殿后,堂下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了不少臣子,季斐墨身边也围了不少面上交好的大臣。
「季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刘大人也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哪……」敷衍着三五成群的官员往外走,用了些时间才摆脱或真心或试探的搭话,绕了个小圈回到钦安殿,正见到玉烨天从辇上下来。上前接手扶着他:「还好吗?」
玉烨天由他扶到书房坐下,舒了口气道:「春祭的事,我知道你担心,但……」虽然不明显,但朝上季斐墨神色间的忧心并没有错过。
「我知道」季斐墨的脸贴在他腹上,似乎在对孩子说话:「他是我们的孩子,一定可以的。」玉烨天有身为帝王,受到臣民的仰视,拥有至高的权力,也就必须面对天下人的期待,担负起最重的责任。这是帝王不能逃避的职责,也是玉烨天不会放弃的骄傲。他爱玉烨天,不是要用这感情去束缚他:「我也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