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摸了摸下巴,「这里是高专的地盘?」

「不知道, 应该是吧。」芙溪和高专完全不熟, 她推测道,「与幸吉无法自主活动, 是操纵咒骸之类的东西去偷花的,因为天与咒缚,他的术式和咒力都很强。」

「有你强吗?」

「不可能有我强。」芙溪毫不谦虚, 「他才五岁, 术式没法和心眼一起玩。我能阴死他, 他无法阴我。」

——这不就是以大欺小么?

「有警卫过来了,估计是我们鬼鬼祟祟的样子被监控拍到了。伏黑先生的表情还是要多点友善, 对了。你在高专有案底吗?」

「……案底当然有了, 我杀过他们的人。」

伏黑甚尔摸向肩膀, 习惯性想拿咒具,这才想起为了让芙溪骑在他头上,就没带武器库。

算了,直接打也是没问题的。

他刚攥起拳头,就被芙溪抓住了手腕:「不用打,我有更省事的办法。」

「你们是什么人?」

警卫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芙溪所谓更省事的办法,是直接往自己的肺部锤了一拳。

「咳咳咳——」

顿时就咳出了血。

伏黑甚尔目瞪口呆,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她疯起来连自己都利用。

「我会死吗,甚尔?」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拽住了伏黑甚尔的衣袖,化身戏精状态,语气可怜巴巴,「我不想死,不想留你一个人在世界上。」

警卫赶过来时,看到一个咳血的女孩和一个表情古怪的男人,被芙溪脸上惊恐的表情和血迹打动,同情心暴涨,急忙说道:「赶紧把她带到铃苍医生那里,在二楼!动作快点!」

「知道了。」

伏黑甚尔明白芙溪没什么问题,她心眼很多,下手也有数,不会在这种地方把自己玩死。

不过,这个疯子,他必要好好骂骂。

「你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话,不如现在就去继承遗产,该我的十亿美金付给我。」

芙溪在洗手池漱完口,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用的是最优解。」

「狗屁最优解。」伏黑甚尔不屑道,「你这叫自残。」

「自残是发泄情绪而没有实际意义的行为,而我这样做是有意义的。」芙溪不认同他的话,「我们以最小的代价,安全进来了。」

伏黑甚尔简直要气笑了,「自残就是自残,还要分有没有意义?」

「当时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你被他们发现是术师杀手的案底,我们很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的打消他们疑虑的方法,就是你或者我,有一个人来示弱。」

森鸥外告诉过芙溪,人人都有怜弱心理,这和凌弱心理是矛盾的共生。

她与伏黑甚尔的外观差异巨大,示弱的事她来做会比较合情合理。

「……就是这样,绝对不会有什么影响,我的身体我心里也有数。」她分析完还有点得意,却见伏黑甚尔用一种漠视的眼神看着她。

他没对她露出过这种眼神。

因为没有必要。

「那位森先生,是从小把你当成机器来教的吗?」

一针见血。

森鸥外自己就是理性的化身,与无感情的机器没什么两样。

他所有展现出来的性格,或萝莉控或邋遢,都是机器为了适应环境的需要。

芙溪是他教出来的,潜移默化受到了很多影响。

伏黑甚尔知道自己有反社会的一面,但芙溪,却是缺少人性。

「有些话应该你自己的父母来说,不是我来说。」

但那位可怜的父亲,在别墅四楼墙上挂着的年轻男子,早就长眠在了十几年前的时光里。

为人父母也许是世界上最棘手的赌博,註定亏本。

穷尽一生,呕心沥血,都未必能换得孩子的半点理解。

在养育子女的路上,伏黑甚尔本人也是半个逃兵。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如果不把它当回事,那再好的医生,都无法治癒你的——脑残。」

他记得不久之前,芙溪还假模假样地给他削了个苹果,对他说身体健康是最大的幸福(也可能是在嘲讽他)。

她现在却又在做着有悖自己言论的事。

有朝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双标狗——划掉,是屠尽小鬼。

芙溪低下了头,许久没有说话。

伏黑甚尔见她耷着脑袋沮丧的样子,又寻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他的语气稍微变轻了一点,「我又不是进不来……就算不打架,也能进。」

就是多费点功夫。

芙溪歪着头看他:「真的吗?你不是在吹牛?」

「我要是吹牛,以后赌马我每场都输行了吧——」

等一下,他究竟为什么要为她发这种毒誓。

她算老几?

伏黑甚尔陷入了沉思。

芙溪的眼睛慢慢瞪圆,随即笑了起来。

「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种话。」

森鸥外安慰她,无论她受伤多严重,只要有与谢野晶子在,她都能被治好。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用术式为他消除碍眼的证据和对家。

太宰治问过她要不要一起死,他比一般人都要丧。

禅院直哉与她定下的束缚里,大多包含死亡,比如他死了,她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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