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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召唤了武器,依然无法阻止灾厄的侵袭。许多生命因此凋零,世界危在旦夕……

灾厄藉助宇宙中的力量,使得陨星第二次向星球袭来。星球在最后的时刻发动了神圣魔法,成功保护了所有生命。如今我们生活的地方,正是那次灾难的遗蹟。」

萨菲罗斯念完最后一节,从余光中瞥了一眼克劳德。男孩已经睡着,于是他将书本放回床头,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

关于灾厄到底是什么,一直以来众说纷纭。由于大部分资料已经在战争中丢失殆尽,目击者也只见过天空中的陨星,所以召唤陨星的存在就显得十分神秘。

在萨菲罗斯的想像中,灾厄大概是巴哈姆特一样的东西,但是更大、破坏力更强。不过两百年前的事母亲肯定知道更多,如果还能等到对方苏醒的那天,他或许可以亲自问问。

这天夜里萨菲罗斯偶然惊醒,忽然听到另一张床上传出奇怪的响动。

他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发现是克劳德正以蜷缩的姿势不停颤抖,使得床缘和墙面产生了轻微的撞击。

萨菲罗斯立刻起身察看对方的状况,却在掀开被子的时候遭到一阵抵抗。

「克劳德。」他生气了。

男孩微微一滞,终于鬆开手。

扯下被子的瞬间,萨菲罗斯看到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一时有些震惊。

「克劳德??发生了什么?」

他闻到一点极淡的、不和谐的血腥味,匆忙解开男孩的睡衣。对方右臂的纱布逐渐暴露出来,隐约渗出红色和黄色的液体。

如果他没记错,那是三周前实验的刀口,竟然这么久了还没癒合。

萨菲罗斯忍不住皱眉。这很不正常,换做是他,这种小伤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恢復,同样是克隆体的克劳德应该差不了太多,然而对方的伤口却在反覆开裂,这说明克劳德的体质很弱,比他要弱得多,而且没有自愈能力,这样的身体是不能参与实验的。

萨菲罗斯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这种情况应该已经持续几周了,克劳德从未向他提起。他以为对方的沉默是有意而为之,现在看是因为伤口太痛又不想惹他厌烦,所以对方一直不敢说话。

「他们知道你这样?」他是指所里的研究员。

男孩像是被他的脸色吓到,半天没有回答。

那就是知道。萨菲罗斯的心小小地揪了一下。

更小的时候他也在实验中哭过,那时没人在意他的感受,实验更不会为此终止,甚至连他的反应也是数据的一环,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再抱有期待。

克劳德却不一样。他有一个生物学上的亲人——虽然对方不怎么喜欢他,但至少允许他求助——所以他不该在被子里默默流泪,而是应该更主动依赖自己。

萨菲罗斯坐到床上,将克劳德抱入怀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

他本想安慰克劳德两句,然而肌肤接触的一瞬,一股电流突然潮水般席捲了他的全身。萨菲罗斯的心臟狂跳不止,眼前出现一片斑驳的噪点,与此同时,一个不同于母亲的陌生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

「Reunion。」

又是他从没听过的词语。

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萨菲罗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空气,感觉怀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才终于回过神。

「痛吗?」他搂紧克劳德。

男孩将脸埋在他胸口,小幅度地点点头。

「痛要说出来,我才知道你在痛。」萨菲罗斯怕他误解,又补了一句:「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克劳德本能地想要点头,但又立刻忍住。他用了一个世纪来鼓足勇气,才小声抱怨道:「很痛……」

萨菲罗斯满意地笑了。他学着大人那样鼓励地摸摸克劳德的头,柔声道:「这就对了。好孩子。」

蓝色的瞳孔闻声一亮,仿佛整个世界都为这个称呼雀跃起来。

后半夜他们拥抱着睡在一起,像真正的孪生兄弟那样头抵着头、腿缠着腿,共享彼此的呼吸。

萨菲罗斯第一次知道其他小孩的身体是柔软而温暖的,这让他感觉很新奇。

他抚摸克劳德的金髮就像抚摸一隻小动物,虽然研究所内的动物大部分都不怎么正常,但在车库附近的棚子里养着几隻陆行鸟,他见过它们繁殖幼雏,克劳德的头髮无论从外观还是手感都和那很像。

克劳德经过半个晚上的惊吓,此刻变得异常清醒。他抓紧每分每秒观察萨菲罗斯的睡颜,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

萨菲罗斯从没探究过弟弟对自己的看法,直到今天才意识到对方有多喜欢他。

他在克劳德心中高大、智慧、无所不能,对方太在意自己能不能在他面前表现良好,反而不敢和他亲近。

他是……克劳德的一切。全部。世界的中心。

克劳德完全自愿地归属于他。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像病毒般飞速扩散。萨菲罗斯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苏醒,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快乐。

克劳德是……我的东西。

一个像他、又不完全是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他的生命、他的疼痛,都由我来掌控。所以在我允许之前,他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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