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好友情意,他倒也释然的给了,自己不用那内丹,也能活。

内丹没了还可以再练,虽然练出来可能也不太好看,但毕竟是玉渊所求他想办法,他能想到的也就那么唯一一个。

冥宿不玄还在屋中把玩那些草编的小玩意,手上特意绑了白色布条,悼念亡妻。

他依旧不敢去青岚宗,也不敢去看归宁她们,亦心中有愧,自己未曾保护好他们。

冥宿不玄的的思绪渐渐飘,恍惚间,又回到了槿芙宗。

归宁坐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编织那些小玩意。

冥宿不玄做好之后,是一个小灯笼。

见归宁一直盯着看,未曾打扰他,立马就把做好的放置到归宁手中。

归宁拿着那草编的小灯笼,在手中把玩着。

「师弟倒是贪玩,不过居然如此手巧,这么喜欢弄这些小玩意儿,那就罚你做一百个送给我。」

归宁拿着他用草编的小玩意儿和他开着玩笑。

冥宿不玄功课未曾做完,归宁来此督促着他,见他又在弄这些,提醒他才说出这句话。

他却压根儿没听出言外之意。

「师姐若是喜欢,别说一百个了,一千个我都做给师姐,师姐,今日的功课,我能拿这些小玩意儿抵吗?」

他一脸殷勤,把这些都放在归宁怀中,试图换取功课少些。

归宁一脸无奈看着他,把他送的这些东西放好,随后一脸严肃的摇摇头。

「不行。」

冥宿不玄顿时蔫了,脑袋耷拉下来,毫无活力。

「归宁师姐,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讨好般的说了一声,归宁看着他,依旧拒绝。

「不行。」

冥宿不玄无奈,只好默默的拿起了笔,一点点抄书。

归宁见他老实了,笑了笑,话语一转。

「不过呢,师姐可以帮你抄写一些。」

她如此说着,也提笔蘸墨,眼里笑意一片,在他旁边帮他抄写些许。

冥宿不玄听见她这话,立马高兴起来。

「谢谢师姐!师姐往后我在做些新的送你。」

若是他后面有条尾巴,肯定摇得飞快。

「好。」

归宁掩面而笑,少年情意绵绵。

可一想到今日是七夕,他的回忆便消散在风中,被那一片鲜红灼伤了眼,占满了回忆,被困在里面怎么也出不来。

冥宿不玄一脸惆怅,寻思出门去哪里喝点小酒,打发打发时间。

但刚打开门走出去,一股杀气便扑面而至。

还没等他看清,沈白瑜已然挡在他面前,一脸着急的开口。

「冥宿不玄,求你,帮帮我。」

冥宿不玄一愣,垂眼看着脖子上的剑,一脸无解。

他恍神半晌后,慢悠悠开口。

「沈仙君,你这求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沈白瑜垂下了眼帘。

「前辈,得罪,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师妹她等不了了……」

她押着冥宿不玄,带着他朝着纪半夕所在屋子而去。

墨不玄则是趁着沈白瑜去找冥宿不玄时,垂眼走到纪半夕身旁,抬手把上她的脉搏。

看沈白瑜那着急忙慌的样子,摸了摸纪半夕的脉搏后,墨不玄抿唇。

凉透了……貌似没救了。

光有魂魄也不行,魂魄不能一直被锁住,会有时间限制。

时间一到,魂魄消散,肉身腐烂,无力回天,再加上仙剑所伤,更是困难。

冥宿不玄被压着来后,看了眼纪半夕,便说出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那话。

沈白瑜摇了摇头,满脸都是不信。

世人皆为爱所疯,为情所悲。

冥宿不玄这时候在想,若是他当年也能找到一个像自己这边样的人问询些许方法,寻求一丝机会,归宁是不是也不会如此离开。

沈白瑜能现在能问询他,可他当年,是真的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能如何,连他们的尸体都未曾保护好。

孤身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太懂那感觉了,此刻倒也理解沈白瑜的疯魔。

他终是在记忆之中找寻到办法,看向了沈白瑜。

「罢了,松剑,我暂且试试能不能行,你们这些小辈,要对长辈放尊重一点懂不懂,还好我现在脾气好,要是换做别人,你拿剑指着他,肯定早收拾你了……」

沈白瑜一听,赶忙收回剑,杵在一旁有些拘谨,目光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纪半夕。

冥宿不玄看她这样子,嘆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

「我这还有颗内丹能保这魂魄不散,伤得太重,需得把她放到损仙台下面去养着,那里魔气充裕,可以很好的养伤,渡出你的灵气。」

冥宿不玄说着,示意沈白瑜过来。

「接下来,她去下面养着,而你,要么留在损仙台守着她,要么回去,毕竟你不守也可以,这里还有我在,留不留下都行,这点都并不强迫。」

不过冥宿不玄话锋一转,说了句不好听的。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选择回青岚,怎么说呢,你仇家有点多,也不知会不会找上损仙台来,你同她是道侣,宿命相连,契约未解,灵魂牵绊,但你的灵力对她无用,甚至仙力还会影响着她,要是在这里打架的话,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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