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慕輓辞焦急的抱着阿梧上前,江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她知道自己第一眼看这个极为像自己的孩子,产生了好奇,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不愿意见到慕輓辞。
而她这样的表现,更不用多说。
慕輓辞看得清楚。
她垂着眸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抱紧阿梧,又拉着阿越走了出去。
不过没走太远,只是在院中等着。
不知道等什么,可就是不想离开太远。
被抱住的阿梧还十分好奇的往门里面看,然后紧紧抱住慕輓辞,凑到她的耳边问:「阿娘,她就是阿母吗?」
悄悄的样子,逗笑了慕輓辞,捏了捏阿梧的脸颊笑道:「是,她是你和姐姐的阿母。」
听到这话,阿梧样子十分开心,眼睛都睁大了一些,然后也笑的弯弯的。
甚至还圈住慕輓辞的脖子扭动着身子晃了一下,晃着晃着,她又觉得不对劲了,低头问阿越:「姐姐,不喜欢阿母?」
阿越也一直往门里面看,自从知道江肆的她母亲之后,阿越便一直是这样,方才屋里的时候阿梧大胆的去碰江肆,阿越还小心翼翼的想要把她抓回来。
她十分怕江肆,这会儿听到阿梧的话也先是发愣,收回眼神后摇了摇头说:「她不喜欢我…」
之后便靠在慕輓辞的腿上,沉默不言。
倒是把阿梧弄的小眉头紧皱,不解的看嚮慕輓辞。
确实是相似的脸,就连皱眉都跟江肆方才的模样相差无几,慕輓辞扯了嘴角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可见她不说话,阿梧却有些不高兴,伸出手戳了戳慕輓辞的脸,委屈的问:「阿娘,见到阿梧不开心吗?」
「自然开心,阿梧呢?」
「开心,因为有阿娘,还有阿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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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
蓝韶餵江肆喝完药,便说了一遍慕輓辞以命相逼,一定要见到江肆的壮举。
江肆听过后却嗤之以鼻,十分不解的问她:「蓝韶,你为何总是要替慕輓辞说话?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一说说这么多年。」
「我只是据实说,慕輓辞确实担心你,也真的是硬闯入宫中。」
「你没拦着?」
「拦了,方才不是与你说了,她以死相比,刀都指在脖子上了。」
「你没看到那血痕?」
「我看她作甚!」江肆没好气的说着,可这一说太用力,把伤口都挣的发疼,龇牙咧嘴了半天,伸手跟蓝韶要止痛药。
结果换成蓝韶没好气了:「没有!」
「想要止痛药去找你的蓝钰,我这里只有让你更加疼的伤药。」
江肆有苦难言,不知该如何选择。
蓝韶的药十分疼,但好得快,蓝钰的药止疼效果更佳,却极难癒合。
她犹豫间,蓝韶已经收拾好了药,准备离开了。
江肆伸手喊她:「蓝韶,你把药给…」
「你不是嫌疼吗?我去研製些止疼效果又好的药,这一两日你实在疼的厉害,就去喊你的蓝钰。」
「什么我的蓝钰…!」
「选后大典都取消了,她充其量就是个滞留宫中的秀女,她是不肯做太医,不然哪能想这样的法子?」
「她为何不想?」
蓝韶与她说的这句话,都是玩笑居多,可说到这却突然正色起来,让江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蓝钰倒是说过缘由,可也说了让她保守秘密。
她…
江肆眨眨眼,还是没说出口。
蓝韶也不逼她,拿着药箱走人,到门口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近日我要闭关製药,而且我师妹也来了,许是没时间照顾你。」
「有事情,去找你的蓝钰。」
之后便推门而出,丝毫不理会还在喊她的江肆。
只是出了门,见到带着两个孩子的慕輓辞,蓝韶有些尴尬。
她不确定慕輓辞听没听到她和江肆说的气话,贸然解释又怕慕輓辞想的更多。
便只是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
也就是在这时,方才还说过的蓝钰,踏进了清明殿中。
隔着纱笠谁也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可蓝韶却觉得她是奔着自己来的。
果然,在路过慕輓辞后,她站定在了自己的面前。
操着略微沙哑的声音询问道:「江肆明日应是去见南凉宜王,可否用这止痛药?」
「我怕她挺不住。」
说道最后蓝钰的声音竟然还带着隐隐笑意,听得蓝韶冷下了脸。
看来她今日说的话,蓝钰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伸手拿住蓝钰的药,默默握在手心里:「不行。」
「要用就用我的药,挺不来那就让南凉的那位宜王等两日。」
「两日你便能研製出药物来?」
蓝钰本是沙哑的声音竟然隐隐带着一丝雀跃,蓝韶一时怔住忘记了回答。
而蓝钰这时却不继续追问了,带着笑意的说着:「那我等你,不再给江肆用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