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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兔子值多少钱,只当是山中的常见之物,毕竟在山里采菌子的时候,他也是能经常碰到兔子的。

况且这是何欢让宋茗启送来的,南北没有拒绝何欢好意的习惯。

「这几日天气凉得很,你,你好像没什么衣裳,」宋茗启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话似乎不太中听,急忙摆摆手重新说道,「我是说你的衣裳,样式都比较……」

南北抬眸看着他,实在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见他这样,宋茗启不禁更慌乱了。

明明面对别人的时候,他的嘴没有这么笨的。

「我是说,你模样生得好看,就算穿着样式不怎么新的衣裳,也还是很好看。」

南北鲜少得到除了何欢之外的人对他的夸奖,闻言难免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向宋茗启笑道:「多谢小宋先生,我的衣裳都是自己随意做的,样式自然不及大家的好看。」

宋茗启急了,直接脱下身上的外衫就披在了南北的身上,粗声道:「我这件是我娘新给我做的,你拿去穿。」

他今夜来寻南北的目的就是这个,这回总算让他给说出来了。

听说城里的汉子,都会将自己的衣裳送给自己想要求娶的哥儿或姑娘,以此来暗示对方,自己对其的爱慕之情。

南北孑然一身,最羡慕的就是有家的人,可后背突然传来的暖意让他有些不适应,忙垂下肩膀将衣裳脱下来,递还给宋茗启:「小宋先生,这可使不得,宋大娘好不容易做的,你送给我怎么行。」

关于表达情意,宋茗启下了不少功夫,此时见南北连犹豫都没有地拒绝他的衣裳,自然是失望极了。

他接过衣裳,自己寻了个台阶,「我瞧着今夜颇冷,担心你染风寒,因此才……」

南北抱着兔子,眼含笑意地等他说完。

他确实不是很理解宋茗启今日来找他的意图。

尴尬的宋茗启索性换了个话题,抬手比划着名小狗的形状:「那个……小狗糕很好吃,一定很好卖……」

听到夸讚,南北眼睛一亮。

「还有……做生意总得有本钱,这些钱也算不上多,你,你留着花。」宋茗启又补了一句,随后不由分说地把钱袋子塞进了南北的手里,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南北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个钱袋的时候,发现宋茗启已经回屋了。

宋茗启是个好人,南北心想。

但这钱明日一定要让何欢帮忙还给他。

**

南北插好门闩,确认灶膛的火彻底灭了后,匆匆洗了脸漱了口,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屋。

安睡在被褥里的男人发出沉抑的呼吸声,见他睡得正熟,南北上炕的声音便越发轻手蹑脚起来。

终于得了空,他也总算可以安下心来查看自己的伤口。

之前将人扛回来的时候,似乎在草丛里崴了下脚,当时觉得没什么,过后回到家里后,脚腕处传来的刺痛便越发严重了。

南北捲起裤脚,低头端详着自己细瘦的脚腕,半晌,才郁闷地嘆了口气。

他平日里皮实得很,种菜、挑水的时候,有什么擦伤撞伤,也都全然不放在心上。

只不过自己今日惹了祸,日后也定然是要对人家的身体负责任的,若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如何谈得上照顾人家。

想到这里,南北踩着鞋子下了炕,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边上,蹲下身子在抽屉里寻到了何欢送给他的药膏。

平常他可是舍不得用的。

南北打开盖子,用指腹沾着晶莹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已经红肿淤青的脚腕上,生怕浪费了一丁一点儿。

他的身体的恢復能力向来是不错的,头天受了伤,第二日就能结痂,想来这脚踝上的扭伤涂了药膏后,便也同样算不得什么了。

擦完药膏,南北懒得再将药膏放回到柜子里,索性放在了炕里的矮窗台上,等到明早起来的时候放回去。

他刚要扯开腰带躺进被窝,就看见男人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公子?公子你醒了?」南北立马凑了过去,手指探向男人的脉门。

心跳果然变得沉稳有力了许多。

……

胸前传来的冰凉触感让萧练从混沌中猛然清醒。

什么人在他身边?

还敢胆大包天地摸他?

这手倒是纤长削瘦,不用看就知道形状有多好看,只是凉得有些惊人。

而且,似乎是个……男子。

萧练正在阖眸沉思,却突然被南北手上的薄茧刮到:「唔……」

经常做粗活之人?

可既是做粗活之人,怎的身上……竟无半点尘土的气味?

萧练自小习武,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都要优于常人,能被他察觉到不对劲的人,身份向来都不会太简单。

难道是萧恬不死心地派来寻找证据的暗桩?

不无可能。

毕竟太子哥哥的死因还未大白于天下,萧恬狗急跳墙之余,做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

萧练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

显然是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然而意识到这个事实的萧练却并未慌张。

他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也明白揽香醉致盲后的药性,因此在迎来了预想中的结果后,他也仍旧可以保持着淡然从容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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