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海:「没有,就环条陆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好多字都打错了。
但她没有在意,她心里难受,心尖似掉了一块肉,剧痛。
手机顶端弹出一条新消息。
她发了疯的跑向那条走了无数次的路,跌跌撞撞。
寒风不要命的刮在她眼里,她痛的闭上眼,在黑暗里按照记忆里的路,向那个方向跑去。
到了路口,她猛得停了下来。
剎住了脚。
周围是杂乱的议论,鱼混杂她却只听见距离自己十五米外的警车鸣笛声。
气温已经降到零摄氏度以下,她却满头大汗和所有搓手呼气的人不在同一个世界。
脚步呆滞似刚出生的婴儿又似已经八十的老人,步履蹒跚的渐渐靠近那片蓝红光里。
看到尸体时整个人坠入整个冰窖,双脚冰凉额头上的汗瞬间结成冰渣渣。
双眼空洞,走近……
警察:「不好意思小姐,你不能进去。」
艰难的抬起眼皮,嗓子苦涩:「我……我是她女朋友。」
那名警察大概是没有想到南予吟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然后放她进去了。
法医:「死于刀伤,身中五刀,最后一刀在心臟这里,也是致命伤。」
警察:「那个龟儿子,对小姑娘下手这么狠。」
法医:「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半小时前。」
警察:「来人」
辅警:「组长」
警察:「你带着人在到这附近去问问居民,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辅警:「是。」
南予吟走近……往后退了一大步。
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自言自语:「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看着地上的尸体,她始终不敢相信苏竹会死。
地上的苏竹在月光下分外妖艷,鲜血不管染红了她的衣服还染红了她那清秀的脸庞。
她在血海里死去。
那束洁白的桔梗躺在血河里,被染的格外艷丽妖娆。
浅蓝色的礼物盒安安静静的血里。
法医打开查看。
里面是一条手炼,很普通没有什么特点。但仔细一看手炼里有两缕髮丝。
那是一个月前,天气很不是很冷时苏竹带着她去郊外的寺里求的。
当时还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手炼,现在里面多了两缕髮丝。
那天寺里的僧人说:「结髮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下面还有一张贺卡。
上面写着:新年快乐,小吟!
吟字后面还有一颗红色小心心,可以看出来当时她脸上的笑容有多甜。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苏竹!」
抱起苏竹的尸体:「你醒醒,不是要陪我跨第一个新年吗?你不能食言,醒醒……」泣不成声。
法医被突地冒出来的南予吟给吓了一跳。
警察:「这是被害人苏竹的女朋友。」
法医反应过来点了一下头,明白面前这个女孩应该就是贺卡什么的那位小吟。
出于职业操守,法医并没有多疑惑两人的关係一秒。
苏竹的身体比周围的空气还要冷,南予吟像没有了知觉,紧紧的抱着,一字一字的说着:「说好要陪我跨第一个年,你不能食言。」
苏竹没有回应,已经没有了体温。浑身冰凉,就一整块零度以下结成的冰块。
擦去她脸上的血渍:「我们还要白头偕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抛弃我一个人。」
月亮被乌云拉到了身后,寒风一阵接着一阵从这条小巷里呼呼刮过。
光秃秃的树枝被吹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辅警:「报告!」
警察:「说」
辅警:「被害人苏竹的资料。」把手上的檔案递给警察。
看完,警察脸色一沉。
看着地上的苏竹和南予吟眼里多了敬畏和惋惜。
立正,对着苏竹的尸体行了一个军礼。
身后的辅警也跟着行了一个礼。
苏竹,女。
2001.2.22。
父亲:苏政昆,舟山市缉毒警察,潜伏十年,前几日身份暴露被毒分子活活折磨而死。
母亲:徐怡西,小学英语老师。
警察:「联繫上她母亲了吗?」
辅警:「那边是我们同事接的,她母亲也死了。」
没忍住:「他妈的狗日的,真他妈噁心把人一家都杀了。」
辅警:「可惜了,她父亲是个英雄。」
辅警:「孜雾路没有监控,刚才我带人问了一圈没人看见凶手。」
停了一下,说:「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仇裘那孙子的哪个手下。」
警察:「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仇裘是舟山市的毒老子,舟山市的警察抓他十多年一直没有抓到。
苏政昆也是潜伏到他手下。
毒分子最怕自己手里有卧底,也最痛恨卧底,一旦被发现,他们的手段……残忍至极。
辅警:「那现在怎么办?」
仇裘的权势太大,一时之间他们也不好做。
警察张口说。
「呯!」
声音被烟花爆竹的声响掩盖。
新年的倒计时结束,除夕过了,新的一年到了。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