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看着加斯手背上的数字，欲言又止。
埃森带他往角落的沙发上走，见他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
了解吸血鬼极佳的听力后，闻秋有点不好意思在人家地盘上这么傻乎乎的问，但心里实在是纠结，于是扭头见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低头玩手机后，指了指加斯的手背用口型问道：「为什么写在这上面啊？」
「哦，你说这个？」加斯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是近两年才流行的风气，叫什么…」
「无纸计划。」埃森默默补充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
「无纸？」闻秋摸着下巴：「就是不用纸製品的意思吗。」
埃森点头道：「嗯，这样会省很多植物。」尤其是会保留下更多的树木。
原来是这样，闻秋举起大拇指赞道：「那我明白了，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计划。」
接着，看向了面前的电话亭们，问道：「一会是去那里面办业务吗？」
果不其然，得到埃森肯定的回答：「嗯。」
闻秋观察了一下电话亭，刚要说出顾虑，就见其中一个的门被猛地从里面推开，一位穿着小西服的男性吸血鬼努力地探出头大喊道：「4号！！来这儿！！！」
因为声音太过洪亮，竟然还活生生盪出来了好几圈回音。
喊完，这位员工就重新缩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把面前玻璃隔板重新放了下去，等待着他们过来。
闻秋捂着耳朵，神情放空，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共振。
埃森懊悔道：「早知道给你带个耳塞了。」
感觉自己的耳朵或在嗡嗡响的闻秋问道：「你——说什么？」
埃森：……嗯。
从今天开始，耳塞将会被他加入随身必带的选项里。
好在闻秋的耳鸣很快就恢復了，怕让工作人员久等，三人赶快起身，一起挤进了电话亭里关上了门。
三人，一起，挤了进来。
闻秋觉得这个东西在一开始设计的时候，肯定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三个词彙同时出现的情况吧。
幸亏埃森和加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瘦，不然这门能不能关上还是未知数。
带着15号牌的工作人员看着面前被挤成麵条人的俩吸血鬼一人类，非常有职业素养的没有多问，纠结一番，最后看向了被埃森按在了那唯一座位上的闻秋，隔着玻璃开口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因为太挤所以扭成蛇一样的埃森敲了敲玻璃板，吸引了15号工作人员的注意力后，把两张卡从下面的洞口伸过去递给了他：「充值，卡里的钱转一下。」
「再办个年度会员。」
「好的。」15号工作人员麻利的接过两张卡，又让埃森以彆扭的姿势输入了密码之后，问道：「持卡人写您的名字还是您爱人的名字？」
闻秋不自在的摸了摸后颈。
埃森也愣住了。
加斯见他们话都不会说了，赶快敲了两下玻璃笑道：「他们不是情侣啦。」
「啊！不好意思。」15号工作人员立刻改口道：「那就是写埃森先生的名字是吗。」
「不。」埃森道：「写他的名字，闻秋。」
随后低头对他解释道：「毕竟是你养，饿的时候就自己去给女王买吧。」
兜里的女王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闻秋怕它跑出来，再给这已经十分拥挤的房间增加压力，于是把手伸进去衣兜里安抚着它，抬头对埃森说道：「那我回去把钱给你。」
埃森看他坚决的态度，张张口，继续模棱两可道：「再说吧。」
很快，15号工作人员就把卡递还了过来，说道：「充值成功，感谢您来，如果对我的服务满意的话请记得五星好评哦。」
「等下。」埃森在缝隙里艰难抬手：「还有个事情。」
随后，想尝试着去吧放在裤子兜里的东西拿出来，但奈何根本拿不到，于是求助道：「闻秋，麻烦帮我拿一下交给他。」
闻秋听罢，转身从埃森的兜里掏出来了几个…户口本一样的证件，随即递给了15号工作人员。
埃森扒着玻璃，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户口本，父子关係证明，身份证明，房产证都在这里了，永东区24号巨人大楼，现在转到古斯的名下，谢谢。」
闻秋：……哦，对，大楼。
他差点忘了埃森这位孝子的卖楼计划。
需要的材料准备的相当齐全，甚至古斯的那些也一份不落，15号工作人员确认无误后，便在电脑前开始了操作。
这时，15号背后的另一道门打开，胸前挂着33号牌子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先是对面前宛如丧尸一样贴在玻璃前的三人震慑了几秒，才缓缓拍了拍15号的肩膀说道：「九点交班了。」
「好的。」15号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和33号交代了埃森的要求后，和他们三人笑着告别道：「我下班啦，接下来由我的同事为你们服务，记得好评！」
33号则坐下，继续刚刚15号没有干完的活。
闻秋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是才刚刚九点。
但他记得进来的时候…门口好像写了是晚上八点开始营业，那也就意味着一个吸血鬼每天只需要上一小时就可以下班。
怪不得个个服务态度都这么好。
闻秋想到了自己就算不出差也要一天蹲在办公室写十多个小时报告的工作，羡慕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