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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围所有人都盯着司徒陌循的手,好像生怕他们家王爷手上的肉被他掐走两块。

无心死了搞小动作的心,道了声:「没事。」然后加了句:「闭眼,开始了。」

司徒陌循刚闭上眼睛,不属于他的记忆撞进他的识海。

太安谷太安村!

女子闺房。

云娘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坐在桌边,她手中捧着一件嫁衣,正在修补。

女子看着一点点修补好的嫁衣,长嘘了口气,她说:「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穿着这破了洞的嫁衣过门,不知道会被婆家的人如何看轻。」

云娘笑笑不语。

她绣功极好,早些年家里穷,虽然卫介个个月都把军饷尽数寄回家中,但刘氏守寡多年,一个人拖大两个孩子,家里穷得朝不保夕,房屋更是破烂,直到卫介参军,生活才所有好转。

但寄回家的钱修补好房子,所剩无几,刘氏母女的日子仍然难免拮据。

为了贴补家用,刘氏依然给人洗衣。

刘氏常年给人洗衣,手脚落下了病根,刘氏从来不说,但云娘却知道一到阴雨天,母亲的手和腿便会痛得一晚一晚地睡不着。

于是她便接些给人绣花和修补衣裳的活来贴补家用,让母亲能少给人洗些衣裳。

后来卫介回来了,不再让她们母女接活干,但她名声在外,有人遇上难修补的东西,仍然会找她帮忙。

卫介对云娘极是尊重,有人求助,若云娘不拒,他也就不会拦着。

这次求她帮忙修补衣裳的是太安村村长的孙女婉儿。

婉儿婚期在即,嫁衣却被顽皮的弟弟偷出来玩,弄出了一个大洞。

嫁人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她自然要帮。

嫁衣不便往外拿,只能她到太安村帮忙修补。

原本以为修补好嫁衣要一天时间,卫介送她到太安村后,便与她约好,明日来接她。

结果破处不算难补,半日便已经补完。

她想卫介,想母亲,想女儿。

活干完了,便不想再留。

太安村到临时村不算太远,卫介回来以前,她又是在外面跑惯了的,便打算自己回去,不等明日卫介来接。

婉儿母女苦留不住,只得送她出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外头乱鬨鬨,村长家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好多人都疯了,在街上见到人就撕咬,他们不但咬人,还吃人。

好些人被活活咬死生吃。

被咬的人,肠子流了一地,明明已经死透了,却突然活过来,和那些疯了的人一样追着人撕咬。

她们走出家门,果然见外头许多村民惊慌逃窜,后头追着一些浑身是血的人,那些人见人就扑,扑倒就啃,血淌了一地。

而倒在血泊中吃剩下的那部分,明明已经死去,过了一会儿,突然像筛豆一般乱抖,抖着抖着,就以各种古怪的僵硬姿势重新站起来,然后拖着破损的身躯扑向其他人。

村长不在家,婉儿母女吓得连忙退回家中,叫下人关门,让云娘暂时留在他们家中,等外头太平了,再回临村。

云娘摇头拒绝。

太安村大乱,这般情况下去,到了明日,恐怕太安村里难见活人,只有到吃人的怪物,哪里还会太平。

而明日,不知情的卫介走进太安村……

云娘光想想,就吓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哪里肯留在村长家等明日。

她离开村长家,挑无人的路,直奔后山,打算抄近路回家。

上山的时候,见好几个太安村的村民也逃进了山中。

那些村民中有人认得云娘,说他们打算去临村避避,好心邀云娘与他们一起走。

人遇难的时候,总会结伴,相互照应,何况是相识的人。

山里有狼,云娘一个妇人,如果落单,遇上了狼,很容易被狼叼走,也愿意与他们同行。

正要答应,见他们中有一个人瘸着腿走路,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只见那人小腿处的裤管破了一处,里头伤口正渗着血。

那人见她看他的伤处,下意识地捂了捂腿,说是方才跑得急,摔了一跤,把腿摔伤了。

可云娘听他他的话,却不再有与他们同行的想法。

这里的村民,云娘认得一半,大多是心地极好的人,如果这里面有人有事,他们全都得死。

云娘不忍心就这么独自离开,问:「你为何说谎?」

她给人修补过各种衣裳破口,知道摔在地上,面料磨破的口子是怎么样的。

这人的裤筒破处,没有磨过的痕迹。

这人不是摔伤。

那人变了脸色:「我说什么谎了?」

云娘如实道:「摔破的口子,不是这般模样。」

众人听了,一齐看向那人小腿。

那人怒了,推了云娘一把,凶道:「你什么意思?」

这人,云娘不熟悉,但知道他本是村里刺头,见他露出凶相,心里害怕,却仍然壮着胆,问道:「你是不是被咬了?」

在村长家门口的时候,云娘看那些人被咬的时候,离得有些远,看不真切,只知道被咬『死』的人会变怪物,并不知道被咬了,没有死的人会不会有事。

她问那话之前,心里只是猜测,但这个人说谎却让她感到不安。

「谁被咬了,臭娘们,你别他妈胡说什么,老子这就是摔的。我们好心邀你同行,你却造谣生事。」那人更凶了,「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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