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祁江突然想起之前在船上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锅里还有两餐的饭菜,两人一人一半正正好,祁江把饭都端到桌上,拿着热毛巾走到床边:“苏苏,起床了。”
苏清没睡熟,他一叫就醒了,掀开被子起来穿鞋,祁江拿着的热毛巾放到他脸上,他习惯性地闭上眼睛让祁江给他擦脸。
吃饭的时候,祁江小声道:“我们这次出去,有不少人在嚼舌根,你在避难所和在救援队那边的待遇都很特殊,日后风言风语会更多。”
“我之前的确有听到一些对我不太好的声音。”苏清想起在船上听到的那些话,微微蹙眉,其实他心里是不太高兴的。
他是不需要大家感激他,可转头就来诋毁他也未免太过分。
“避难所应该会解释的。”苏清对于这点还是比较放心,所以没在路上给救援队添麻烦,就当自己没听到。
祁江微微摇头,幽幽地道:“这可不一定。”
他是个商人,这种手段看得比苏清明白。
之前在船上嚼舌根的那部分人,救援队没有向他们解释,几次开会,船长都没提。
昨晚下船之后,他自己也看到不少人下船时说苏清的坏话,都是不满苏清待遇特殊的。
他能听到,其他工作人员乃至黄团长他们也能听到,但依旧没有人解释,有种装聋作哑想放任的意思。
当时祁江就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看苏清社会经验少,想让他先陷入舆论,最后再替他化解这部分压力,让他心里感激,继而将他纳入麾下。
老实说,这种收拢人心的手段,祁江都玩烂了,也看得很透。
苏清虽说聪明,可到底没出过社会,不明白人心险恶,还以为那几隻狐狸很真诚呢。
“人心复杂,舆论是刀。为防止日后有人嚼舌根说你理应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援,或者说避难所对你特殊对待已经足以抵过你的贡献之类的话,以后你跟救援队明码标价,单纯合作吧。”祁江眼冒精光。
无论是苏清自己继续修炼,还是继续研究暗物质,所创造的价值也比200兽丹多,更别说100兽丹了。
“这样好吗?”苏清愿意相信祁江,可觉得他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有点不太好。
“100兽丹的价格本来就低,没道理你都帮忙了还讨不着好,如果舆论对你不利,咱们就不干了。”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苏清。
是,黄团长他们应该不会真的让苏清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不够真诚而已,可这样算计苏清也是令人不喜。
“可我们如今就在避难所,避难所好我们才更安全。”苏清微微嘆气。
祁江眼神一闪,他清楚苏清的顾虑,所以他才要出门。
他会儘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做他们的家,这样苏清的安全感就不必寄托在避难所身上,而是可以寄托在他们的家里,亦或者……
他多找一些宝物,让他们的实力能让自己有足够的安全感。
“这件事情,我们且再看看,不必急在一时。”
他没有明说自己心里的最终想法,也没有让苏清立马提要求。
然而,苏清的心反倒往下沉了沉:“那再看看吧,等下次回来,我们到处逛一逛。”
“是该如此。”祁江轻轻点头。
免得还冤枉了他们。
当天中午,苏清再次出发,背着祁江给他准备的便当登上救援船。
一船船长对于祁江辞职的事情还是有些惋惜:“我还以为祁先生会一直跟着您,这样救援船也能轻鬆一些。”
祁江对水下的动静很敏锐,附近有变异鱼他都能提前感应到,有时候船速太快,驱逐阵法起效慢时,船队也能及时调整。
而且,祁江体力很好,无论交代什么事情从来不喊累,他对安抚人心也很有一套,有他在,救援队能轻鬆许多。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苏清轻轻摇头,“我之后可以待在船长室吗?”
船长有些疑惑:“怎么不待在船舱?”
“江哥不来了,我待那里做什么?而且还那么挤,在上面我还能多看看风景。”他也不等船长点头,径直往船长室走。
船长眼神微闪,但没有阻止,而是跟着他去船长室,半劝着道:“在下面能接触到倖存者,大家也能多感激您一些。”
或许是之前祁江的话起了效果,苏清如今看什么都有问题。
船长说的话是没错,可他太过特殊也容易招致是非,即便他受得起这份特殊,可也不是谁都这么认为。
至于心里感激他的那些人,不过是沉默的大多数。
三人成虎,舆论像刀,他还不如待在船长室远离这些是非。
左右,他也不在意谁是否感激他,别害他就行。
苏清打开门,看这里有张小板凳,直接搬到一旁坐下:“船舱的鼓搬到这边吧。”
“鼓焊死了。”
“那就算了。”
反正船长室门口就在楼梯口里面,去船舱也很安全,他发出警告之后,找个人下去敲鼓,整艘船也都知道了,也耽搁不了半分钟。
因为小板凳可以移动,船身也不是很稳,苏清就藉助背包拿出两个铁钉和一把锤子,把铁钉钉进凳腿里,掐了一个小灵火术,烧了好一会儿才把露出来的铁钉融化焊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