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是被吮肿了。
沈越山眸色淡淡盯着容荒,吃了前头的教训他一声没吭。
可他这样的眼神让容荒喉头又是一紧,那张平日里淡漠谪仙般的脸泛起的浅浅红意,打碎了眉眼间长存的病气,衬得殊色更胜从前。
薄唇有些肿,因为被亲得太厉害气息还有些不匀称,髮丝也凌乱,一股想让人捧在手心的破碎感,这种模样下就算眼神再冷,也根本生不起半分威慑。
「为什么总说我不爱听的话……」容荒音色沉哑,朝沈越山低过头去。
沈越山及时出手,掌心捂住了容荒的嘴。
「……不许再亲了!」
他一开口,声音还哑着,尾音还带着一丝震颤喘气的调子,就好像刚经历过不好的事。
沈越山也没自己会吐出这样的声音登时闭了嘴,莫名想起塔顶看到的那八幅春色图,耳根烫得厉害,虽然被亲了许多下他心中却未真的动怒。
只是……他不喜欢这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乍然他捂在容荒唇上的手不受控地抖了一下,掌心感受到一丝丝痒意,他不可置信看了眼容荒,容荒低笑一声,眸色晦暗的望着他,深深吸气用舌尖在他掌心继续带过点点濡湿。
却也知道收敛一擦即过,毕竟沈越山脸皮薄,刺激到位让人开窍就够了,再亲就要惹人真不高兴了。
「!」
「……」
顿了会儿,沈越山敛眸让心绪恢復平静,这才收手,「闹够了吗?别让我动真格。」他用容荒的衣摆擦手,语气冷淡:「什么都舔,脏不脏。」
「我又不是舔别人。」
容荒满不在乎去蹭沈越山肩窝,灼热的呼吸闹得他脖间发痒,似笑非笑道:「只要是你,哪里我都能舔。」
「……」沈越山一弹他眉心,「属狗的。」
他问:「那缕钻到你体内的鬼气,当真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容荒紧紧扣着沈越山,「区区一缕气息罢了,只是瞧见你和他靠得那么近,我很生气。」
沈越山:「……可我只许你亲近。」
「你方才……那样……」他缓声道:「我也没真的同你发脾气。」
否则就不只是咬一口,拔一把头髮,随便打两拳的事了,动真格的容荒恐怕还得被一剑捅个窟窿。
沈越山只是瞧着病弱,神魂不大好,又不是真的弱到任人宰割,就算鬼月城是方外之地,他也有办法拿出自保的本事。
这话像是给了容荒极大的鼓励,顿时他感觉按在后腰腰心的手力气又加重了些,把他向前推与容荒贴得更近了。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容荒低沉嗓音里含带了笑意,莫名带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
沈越山:「也不喜欢……」
只是不排斥罢了,可真要让他再来一次,他是拒绝的。
喘不上气的感觉不好,被夺走呼吸浑身发酥的感觉也不好,那种灵魂颤栗酥到头皮的陌生感觉,让他觉得十分危险,情绪会因此堕落,会因此陷入疯狂,所以他不想再来一回。
明明之前也被容荒亲过……却没有这种诡异感觉。
容荒起身目光凝视他一会儿,语气轻飘飘:「口是心非。」
「……」
沈越山淡淡一瞥容荒,觉得此刻他手里应该有一根棍子才对,这狼崽子就要狠狠教训才行。
可惜他的眼神让容荒毫无畏惧之心,反倒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又低头凑了过来语气压低服软:「嗯……你明明也很喜欢,要不我们再试试……」
「你怎么说不听——唔!」
沈越山一滞,不仅仅是因为又一次被堵住了唇,他透过容荒视线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站着一帮乌泱泱结伴而来,僵在原地的一群人。
也不知来了多久,听了多久,看了多久,硬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个个脸涨得通红。
不止无念宗弟子们僵住了,这下沈越山也僵住了。
缓过神来他直接猛地一用力和容荒分开,背过了身去。
又是一刻死寂。
空气彻底陷入沉默。
「啊哈哈哈哈……」
罗海峰不自然地用笑打破空气中尴尬,眼神毫无聚焦地到处看了一圈,两隻手仿佛没有中心一样抬起来在空气里乱抓,一副苦恼的模样:「哎呀我好像什么也没看见,这里怎么没人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霎时间跟来的一帮弟子们也同样摆出了同样的盲人姿势,摩挲着开始往旁边走:「啊对对对我好像也突然看不见了,我记得小师叔应该是往那边走了对吧……」
「是是是,是这样的,咱们快跟上去吧晚了就追不上小师叔了。」
「……」
「…………」
所有人都很自觉,但毕竟年轻,眼神交错间还是藏不住撞破隐秘事件的兴奋。无念宗弟子们当然激动,都知道能管住小师叔的只有沈长老,沈长老和小师叔之间的亲密关係非比寻常。
可他们也都觉得只是义父和义子之间的情谊深厚,没曾想还藏着这一层隐蔽的关係。
看不出来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长老,如此淡漠清冷之人,背地里居然喜欢玩这一套。
不愧是沈长老!
果然修真界之前传出来的话并非虚构,沈长老就是和他的义子有一腿!喔,也不对……应该是童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