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
「什么?」
苏锦瑟没有听清本能的问了句,楚静韵捧着她的脸让她只能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孔。
「我说,不许看。」
贤王殿下皱着眉气呼呼的模样让苏指挥使一头雾水。
「不许看什么?」
「他那副模样,你不许看!」
楚静韵提高了声音,苏锦瑟呆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查卡的衣服就只剩下几块长条破布堪堪搭在肩上,露出来的皮肉伤痕累累满是血污。
「没事的我习惯了,刑审犯人算是我的专长,那些伤也就看着吓人,到底还是不会要了他的命。」
苏锦瑟想着楚静韵可能觉得查卡血呲呼啦的一坨看着太吓人,于是耐心的给他解释道,顺便还夸耀了一下自己亲事指挥使的业务水平。但是楚静韵的表情更难看了,苏锦瑟说不上来他现在眼里翻滚的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他的火气好像半点儿没消。
「楚静韵,您怎么……」
后半段话被楚静韵温凉柔软,带着汤药苦味的嘴唇给堵了回去。
一言不合就亲过来是什么毛病!!!
贤王殿下您好歹看看场合啊!
在满是血污又气味难闻的牢房里,周围有来来往往的武德司亲从官,门口还戳着个满脸尴尬的周瑾。
这真的不是适合秀恩爱的地方啊!
苏锦瑟满脑子都是止不住的吐槽,等到周瑾终于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楚静韵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苏锦瑟满脸懵的看着他,嘴巴比脑子先一步恢復功能。
「你的毒解了?」
「解了。」
「没有什么后遗症?」
「蒋泽熙说只是有些虚弱,静养些日子就无碍了。」
「可是……」苏锦瑟盯着他的脸又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可是我觉得你这里好像不大正常。」
苏指挥使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楚静韵彻底黑了脸。
「不然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锦瑟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因为……因为我吃醋。」
楚静韵捂着脸扭过头,就连耳朵都通红一片,苏指挥使可怜的脑子又是一懵。
「吃什么醋?」
「任谁看到自己妻子那样压着别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都会吃醋的吧。」
「有一说一,我刚刚明明是差点儿杀了他。」
「杀他就非得压在他身上么?而且他那副模样……不成体统!」
「殿下,这里是地牢啊,我们只负责刑讯犯人不负责照顾他们的仪容仪表,而且你见哪个遭了刑的人是衣衫整洁的?」
作为资深槓精的苏锦瑟吵架从没输过,楚静韵被她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正当苏锦瑟喜滋滋的想要嘚瑟一下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一方,突然发现周瑾正满眼同情的看着她。
等等!
楚静韵刚才说他是……吃醋了?!
面对吃醋的夫君应该亲亲抱抱举高高啊!怎么能和他硬怼呢?
求生欲你怎么回事儿?
关键时刻你倒是清醒一点啊!
苏锦瑟是在四周人的惊呼中被楚静韵打横抱起带出地牢的,本来她是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但是看了看贤王殿下乌云密布的脸孔她选择了乖乖闭嘴。
不要在美人盛怒的时候去试图和他讲道理!
路过周瑾的时候,向来耿直的周干办还衝她抱了抱拳,苏锦瑟突然觉得这人活该快三十了还娶不到媳妇儿。
好在楚静韵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出了地牢他就把苏锦瑟放了下来,但是不给对方鬆口气的机会,又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大步往弦语居走。苏锦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暗自祈祷千万别有哪个不开眼的傻子这时候撞上来!
但是,这世上就真的总有人特别的不会挑时候还没眼色。
看着在正厅里来回踱步的楚静深,苏锦瑟有了想要捂脸的衝动,果不其然他一见楚静韵就迎了上来,根本就没发现此时气氛有多么的诡异,自顾自喋喋不休的开始抱怨。
「老五你怎么刚能下地就跑了,父君和母后担心的不行,都说了让你再多休养几日,你要是想去找锦瑟你说句话啊,要是不放心别人我替你去找她也行。」
「锦瑟?」
对于这突如其来亲密的称呼,楚静韵眉毛微微一挑,眼神往旁边人身上扫过去。苏锦瑟疯狂给楚静深使眼色让他赶紧闭嘴跑路,但是铁憨憨太子显然没有接收到她发出的逃生信号,反而兴致勃勃的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来锦瑟你真有本事,周瑾都没能撬开那人的嘴,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交出了真的解药配方的?我问了蒋泽熙他说他也不知道,我才不信呢,你和我说说呗,而且自那天你把楚静川带走后,他再回来整个人精气神儿都没了,你和他说什么了啊?锦瑟你眼睛不舒服么?」
楚静深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后,终于注意到了苏锦瑟在给他使眼色,然而说出来的话简直让苏指挥使吐出一口老血。苏锦瑟扶着额头深深深深深深嘆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子殿下,您真的是个人才。」
「嗯?锦瑟你突然这么夸我我有点儿不习惯,虽然我也一直觉得自己……」
「四哥。」
楚静韵出声打断了他,贤王好看的桃花眼弯起,笑的像是盛开的牡丹般明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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