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醒了？」
乔江大脑宕机：「醒，醒了。」
谢以年把他脑袋从自己胳膊上推下去：「醒了就赶紧起来，快压死我了。」
乔江：「！！！」
蹭蹭蹭远离谢以年，活动胳膊关节，少年一蹙眉，胳膊一伸：「乔娇娇，给我捏捏。」
乔江刚才被他那么一吓，睡意早就散的一干二净，但是脑袋还没恢復正常运转：「啊？」
谢以年大概是有起床气，眉眼间带着不耐烦：「你压的不打算负责？」
乔江眨了眨眼，又蹭过去：「负，负责。」
耽误了一会儿，两个人洗漱完下楼的时候谢然和宋也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了。
宋也脸上的妆已经卸掉，五官显得更加柔和。
两个人先后和谢然打了招呼，谢以年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你坐这里，我去给你弄早饭。」
乔江受宠若惊，顶着餐桌上另外两个人打量审视的目光坐下。
谢以年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现在煮粥时间来不及了，给你热杯牛奶吧。」
乔江觉得自己正在被凌迟，点头：「好的。」
谢以年继续问道：「要不要加糖？」
乔江点头再点头：「要的。」
「好，等着。」
谢以年转身去了厨房，乔江低着头，把自己缩成鹌鹑。
「乔江是吧，今年多大了啊？」
乔江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冷不丁谢然一句话，吓了他一跳，抬头愣了一秒钟，乖巧回答：「18了。」
「喔。」谢然顿了顿，说道：「谢以年和你关係挺不错啊。」
「……」乔江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于是点了点头：「还好。」
谢以年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谢然已经把乔江的基本情况都给问出来了，满意点头，「挺好的，你们都是大孩子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行。」
乔江茫然：「？？？」
谢以年在乔江旁边坐下，递给他一杯牛奶，「麵包吃蓝莓酱的还是草莓酱的？」
乔江捧住杯子，「草莓酱的。」
把早餐分配好，谢以年撕了块麵包塞进嘴里，「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谢然抢在乔江前面开口，声音冷淡：「聊天。」
谢以年：「……」
宋也笑眯眯的说道：「谢总很喜欢你的朋友，所以就聊了两句。」
谢总？
很明显，是在喊谢然。
乔江惊讶抬眸，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宋也，又看了看没有反驳的谢然，低下头往嘴里塞麵包。
谢以年的哥哥是个不正经，竟然养小情人！
－
一个十一过的几个人心情不佳，回学校这天大家都蔫巴蔫巴的，开学综合征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也只有方长一脸兴奋。
乔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袋一抽，藏了本他和谢以年的同人文偷偷看，常胜哲还是老样子，方长一下课就往高一跑。
白溪性子温和，没什么脾气，过了一个十一，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变得自闭不爱说话，只有在方长身边的时候会稍微好一点点。
纪锋那天被打的狠了，现在还没有回学校，乔江心中不安，跟方长提了两嘴，让他好好注意白溪。
方长刚刚写了一封告白情书，小心的折好装进信封里，「放心吧乔哥，我肯定好好保护他。」
乔江看着他手里深棕色的信封：「这是情书？」
「对啊对啊！」方长笑吟吟的将信封装进口袋，说道：「我觉得之前口头告白太随意，这封封情书我写了很久，想让他留着好好考虑，最好能明白我的心意，然后接受我！和我谈恋爱！！」
乔江瞭然的点点头，想起白溪对方长的不同，若有所思：「我觉得白溪对你挺不一样的，可能是因为性格问题，说不定真的会答应你。」
方长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乔哥，你真这么觉得？！」
「他对你是挺不一样的。」
方长笑容突然一凝，垂头丧气：「乔哥，不一样又不是喜欢，那你对谢以年还挺不一样呢？你也喜欢谢以年？」
乔江：「？？？」
乔江：「！！！」
方长语出惊人，乔江手一抖，捏着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我，我对谢以年很不一样？」
「对啊！」
乔江惊的一头小软毛差点立正稍息，他有些恍惚的弯腰把笔捡起来，心不在焉的在草稿纸上写下一道题的解题步骤。
方长觉得她状态不太对：「乔哥？」
乔江摇头，嘟囔道：「别理我，我要做题压压惊！」
「……」
少年肆意锐气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认真讲题时、打篮球时、走在他身边揽住他时、捏他脸时、叫他宝贝时、帮他……挡伤害时……每一幕都在大脑中自动播放，而这些行为的主人，都是谢以年！
乔江呼吸略微急促，耳后微红，最后的最后，他的脑海中自动勾勒出一副画面——
谢以年将他抵在墙上，居高临下，不给他留一丝退路，强势的压下来，一寸寸靠近……然后，亲吻他！
乔江心臟一滞，猛地趴在桌子上，两隻耳朵泛着不同寻常的热度。
他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