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男生一下乐了:「没有转组公文。江组长,要真闹到开公文的程度,你连组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要放到平时江豢可能就这么滑过去了,这不是其他组的成员第一次来二组抢功劳,以前的江豢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很少和同事争抢什么,但手头的这个不行,疯女人是他们二组亲手接回来的,手头所有的线索也都是风满袖拼上命搞到的,江豢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风满袖的心血被其他组的人抢走。
「我不跟你废话,拿转组公文过来。」江豢摊开左手,「别逼我动粗,你们只是一群普通人罢了。」
江豢再怎么菜,那也是因为起点太高,和风满袖那种S级哨兵想比他当然什么都不行,但对付几个护卫绰绰有余,就算是B级嚮导,也可以操纵面前这几名护卫自相残杀。
小个子男生顿时露出个警戒的表情,一手按在报警器上,警告道:「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江组长,你想做什么?」
气氛剑拔弩张,江豢能感觉到风满袖带着他的屏障越走越远,然后就像撕开的麵包般同他断了联繫。
「哎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张慕阳元气满满的声音从转弯处传来,「这边被四组的——」
后半句戛然而止,张慕阳火箭似的窜过来,拦在江豢面前,边拱着他往外走边说:「哎走了走了,哥你别急。」
越过张慕阳的肩膀,江豢看到小个子男生明显鬆了口气,又略微提高了声音道:「看在咱们都是同事的份上我多说一句!江组长,如果你继续做出格的事情,收到的肯定不会是转组公文,而是通缉令也说不定呢!」
……
「哥,你发完消息至少看一眼回信吧,」张慕阳双手紧张地拍了拍江豢的肩膀,「怎么样,哥你没事儿吧,上次你浑身是血的模样吓死我了。」
江豢平静地格开张慕阳的手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过来了,你应该知道转组的消息吧。」
「啊?不是哥你叫我过来的吗?」张慕阳边说边摸手机,「是你给我发的消息,我没认错人。」
江豢也摸手机,然而口袋里掏出的方形电子产品却不是他自己的。
怪不得上计程车的时候懒鬼风满袖居然主动替他开车门,应该正是趁着他一侧身的功夫偷偷调换了两个人的手机,又用他的手机给张慕阳发消息,把张慕阳叫过来,拦住这场可能发生的衝突。
这次风满袖没有直接玩消失,而是和他用这种方式交换了联繫方式。
江豢的肩膀垮下来,正想着要不要给风满袖打电话,就见手机屏幕一亮,属于自己的号码转发了条通知过来,上面紧急派他出趟差,去海边辅助三组处理一起紧急事件。
琅市东面沿海,在普通人的地图上是一片废弃区域,但在SEHS的地图上,海滩的对面是填海造陆出的岛形训练基地。
既然是训练基地,必然会有大量的海军驻扎在里面,根据三组请求协助时给出的信息,任务等级是B级,任务目标是一名参与过速冻、年龄14+25岁的小嚮导,任务内容是处理被嚮导开走的扫雷艇,任务地点正是废弃区域的海滩。
三组只有一名嚮导,此时正在珑市执行其他任务,目前距离最近且空閒嚮导仅有江豢一人。
江豢匆匆赶到海边废墟和三组组员汇合。
任务目标穿着件漂亮的粉裙子,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不远处的海中正有一辆扫雷艇随波逐流,小姑娘的精神力宛如一根不稳定的绳子,牢牢地繫着在扫雷艇上。
小嚮导第一个注意到江豢的到来,用手背擦了把脸,跟身边明显是母亲身份的年迈女人说了句什么。
哨兵的分化多半伴随着难以忍受的五感刺激,就算没有塔里的筛选器也很容易判断,嚮导则不然,如果嚮导分化时的生活环境与哨向完全无关,嚮导极有可能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嚮导的身份。
江豢向三队的同事点了下头,然后在小嚮导身边蹲下。
「你好,我叫江豢。」他对小嚮导自我介绍,「你叫什么名字?」
「杨霖,」小嚮导抽泣着答,「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能帮助我吗?」
江豢露出个安抚人心的微笑:「我能。但前提是,你必须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小嚮导求助似的看了眼身边的年迈女人,然后轻轻地点了下头。
小嚮导今年只有十四岁,刚从解冻状态出来不到三个月,在和已退休的母亲沙滩『探险』时第一次察觉到精神力的存在。
未经训练过的精神力很容易失控,小嚮导不小心操纵了海上一辆扫雷艇的艇长,把扫雷艇开到了岸边。
任务不难处置,江豢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小嚮导系在艇长身上的精神力触鬚,将小嚮导交给三组成员处置,自己徒手游过百米大海,拽着扶手翻上扫雷艇。
SEHS有特殊豁免权,在确认了江豢的身份后,艇上的海员纷纷江豢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扫雷艇偏离航线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海滩上的小嚮导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在和总部沟通之后,总部决定不予小嚮导以追究责任,只要求尉官儘快把扫雷艇开回岛上码头。
海员们被嚮导强行操控后的状态极为糟糕,江豢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运用脑子里那点贫瘠的基础知识,一手按上推桿,准备把扫雷艇开向岛上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