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 又来玩儿啊?」琴姐一看着两位熟面孔, 面上堆起了笑容,「这次还是三个人一起吗?」
没有剧本的易鹤野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接着就听带妆上阵的简云閒大大咧咧道:「对!」
琴姐笑起来:「你们挺会玩儿得嘛~」
简云閒闻言,鬆开了易鹤野,凑到了琴姐的耳边,用全世界都能听到的音量说着悄悄私房话:「不瞒你说,我们后来又试了很多玩儿法,我们最近天天开房,但就是找不到第一次那种感觉——」
「我怀疑,旁边没人看着,他就in不起来。」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恼羞成怒的易鹤野便不顾旁人的目光,一脚踹向了他的膝盖。
简云閒一个趔趄,差点儿给琴姐行了个大礼。
琴姐看着满脸通红的易鹤野,只当他是害羞,笑着对简云閒说:「确实呢,像他这种脸皮薄的,往往就吃这一套。」
易鹤野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面红耳赤地瞪着简云閒。
简云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明明什么都没说,易鹤野却硬生生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行字来:「看,就说让你本色出演吧,效果多好。」
眼看着琴姐对他们的最后一丝戒心都被打破,易鹤野只能忍气吞声地认了栽。
琴姐又问:「这回还找Kevin吗?」
简云閒点点头:「对,来个AI意思一下就行了,我也没办法真让个活人去看到他的身子。」
这人一副「我的靠谱男友」的正义模样,要不是易鹤野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都差点儿被他蒙骗了。
Kevin正在休息室充电,琴姐亲自过去提人,刚一走,简云閒就搂着易鹤野,坐到了客厅的长沙发边。
易鹤野刚有些疑惑,就看着人翘起优雅的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补觉。
「你干嘛?」易鹤野有些着急地问,「你不干活儿了?」
「怎么了?」简云閒懒懒散散抬起个眼皮,调笑道,「易先生这么着急和我上chuang吗?」
下一秒,就被易鹤野踢得龇牙咧嘴起来。
「嘶……」简云閒捂着膝盖,顺势睡倒在他的大腿上,又被人一整个掀翻过去。
看着两眼冒火的易鹤野,简云閒慢悠悠地正襟危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烟盒:「琴姐那边儿,估计还得等好一会子。」
易鹤野知道这傢伙又开始耍手段了,疑惑地问:「你想干嘛?」
「当然是多争取点时间,给自己加个戏。」简云閒晃了晃手里的烟,「介意我抽吗?」
「抽吧,给我也来一根。」易鹤野说。
简云閒「吧嗒」给自己点了一根,又顺手插了一根没点燃的到易鹤野的嘴唇边。
柔软的指腹轻轻擦过易鹤野的上唇,让易鹤野叼烟的动作都小心翼翼起来。
易鹤野抿着那根没点着的烟,侧眼睨着那动作十分熟练的傢伙,问:「你平时抽烟?」
「不抽啊。」简云閒说,「为了演戏现学的。」
「哦。」易鹤野说,「那你下次下载数据的时候记得看清楚点儿,你这位学习范本抽了至少二十年了,装新手不太像,装人就更不像了。」
简云閒被他呛了一口,又猛吸了一口烟,假装没听见糊弄过去了。
大概抽了三四根烟的功夫,简云閒看了看表,起身,朝休息室喊了一声:「好了没有?」
话音刚落,琴姐从休息室走出来,她脸上堆着笑,问简云閒:「Kevin好像出了点小故障,必须要点他吗?」
这「小故障」是谁干的不必多说。易鹤野有些无语地看向简云閒。
然而一回头,简云閒面上的嘻嘻哈哈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耐烦,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狂躁。
简云閒站起身,整个客厅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我说了要他就必须要他。」
琴姐看他这副样子,显然也有些害怕起来:「那再稍等一下……」
「妈的!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简云閒突然暴怒起来,从易鹤野的角度,甚至能看见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琴姐慌忙伸手安抚:「马上,马上就好!」
简云閒一把挥开她伸过来的手,开始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在气温微凉的时刻,他解开了衬衫的领口,烦躁地骂道:「热死了,操!」
此时此刻的简云閒瞳孔扩散开,苍白的脸色也变得潮红,随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易鹤野甚至能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
这样真实的生理反应,让易鹤野有些害怕,有那么一瞬间,易鹤野恍惚以为自己面前的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瘾君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易鹤野也着急地小声催起琴姐来:「麻烦快一点……他……」
听易鹤野这么一催,琴姐赶忙道:「把你男朋友看好,我们这边儘快。」
直到琴姐又一次匆匆回了房间,易鹤野终于反应过来这傢伙是在演戏,那句「你本色出演就好」,又一次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没能散去。
可恶。易鹤野对自己浑然天成的演技深恶痛绝。
此时,简云閒又一次看了看手錶,似乎是说了一声「差不多了」,下一秒,一脸懵逼的Kevin老师,就被琴姐连推带搡地拱到了他的面前。
简云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二话,直接揽着易鹤野的肩膀,大步上楼,走到二楼离楼梯口最近的一扇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