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遗照、棺木。

津岛修治恍惚间,看见了那个他不愿踏入第二次的灵堂。

他的手紧了紧,将光遥往怀里揽的更紧密了些。

「……哥哥?」光遥有些透不过气了。

「我想了想。」津岛修治稍稍放鬆点力气,语调活泼起来,「殉情的话,是『殉爱』、『情死』,只能在爱侣之间才能完成哦?」

光遥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摸了摸津岛修治蓬鬆柔软的发,几乎跳脱的说:「我们未来还能有无数个让哥哥想永远停留下来的时刻。」

这是……珍视的感觉吗?

津岛修治出神地想。

只要想到光遥可能失去现在鲜活生动的神情,胸口就闷闷的疼。

「……遥好狡猾。」

「咦?我说的是真心话哦?」

就是因为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津岛修治没好气地捏了一下他后颈的软肉,站了起来,「遥既然接下来没有预定行程,就在这里多待几天,我还不能马上离开。」

光遥抬头看他,「哥哥要让津岛消失?」

「嗯。」津岛修治甜蜜的说:「原本预计三年时间,让他们在耗尽心力走向巅峰时骤然坠落,那种绝望一定能令人特别愉快。」

「绝望的时候……」光遥思考了一会儿,和以前一样将想法说出来让津岛修治做评价,「会互相背刺,抖落出更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到时候,津岛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即使是云雀也无法逃过一劫,将从三大财阀的位置掉落下去。」

津岛修治把身上有些乱了的和服整理好,「差不多,遥还是很敏锐呢。不过,我现在也没耐心在这里多待三年了。」

他神神秘秘的说:「有时候只需要旋鬆了一根不起眼的螺丝,整个机械就会快速瓦解。」

光遥替津岛修治把衣物边边角角弄齐整了,连绷带没收拾好的小角落都处理妥贴,乖巧的道:「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情地使用我。」

他可没有津岛修治那般惊人的天才和异才,要是流落到实验室的人是津岛修治的话,想必三个月时间就足以让艾斯托拉涅欧所有余党和其背后金主全部消失在世界上,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身上来。

现在已经回到哥哥身边,他就能安心地荒废大脑,不用太过费心去思考让他特别苦手的阴谋诡计,乖乖当个辅助和输出。

「……」津岛修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而含糊的嘀咕,「遥还真没危机意识啊。」

光遥已经走到衣柜旁,没有听清他的话语,疑惑的「嗯?」了一声。

津岛修治:「没—事—」

光遥也不执着,从衣柜里拿了件津岛修治的浴衣准备换掉身上的睡袍。

衣柜里虽也有他的衣物,但一年时间,不论是津岛修治还是他,都已经长高了些许。

「幸好现在还和哥哥长得差不多快,十年后的哥哥长的好高啊。」光遥随口感嘆了一句,抱着衣服进了浴间。

光遥换好衣服出来,低头理了理袖子,「哥哥的衣服还是大了点,我要多喝牛奶才……」他一抬头,忽地看见被摆在桌上做到一半的瓶中船,话语戛然而止。

光遥:……!

「哥哥!」他匆匆上前,想把东西藏起来,却又想起早不知被津岛修治看过几次了,尴尬又羞赧的红了脸,「这、做得不好,本来想丢掉重做了……」

津岛修治撑着脸颊,点了点瓶身,要求道:「我想看成品,就这一个,不准丢掉重做。」

「可是……」光遥犹豫半晌,妥协道:「唔,好吧。」

他把瓶中船藏回壁橱里,身体挡在壁橱门前几秒,待脸上的热气消下去了些,才鼓起脸颊。

「哥哥好坏!」他哼哼着,壁橱里放的可不只不完美的手工作品,「哥哥是不是也偷看了,我的日记。」

「当然。」津岛修治说:「那种有趣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看嘛。」

「呜……好丢脸!」光遥捂着脸,方才褪去稍许的热度又重新涌上来。

津岛修治抓着他的手腕,带着点强硬意味的让他放下手来,笑道:「遥脸红的时候特别可爱。」

「什、什么嘛!哥哥才是最狡猾的!」光遥瓶覗色的眸里沾染着稍许水气,泪汪汪的,显得无辜又天真,就连说出口的抗议都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嗯哼,你的夸奖我收下了。」

津岛修治和光遥打闹了一番,神清气爽地拉开袄门,叮嘱道:「我中午回来,遥乖乖待着,下仆不会随意往这里来。」

光遥对着被关上的门眨眨眼。

他闭上眼朝外「看」,依旧没办法看见津岛修治的身影,分明人刚走出去,但异能力范围之内,仅有几名洒扫庭园的佣仆。

他睁开眼,沉默地凝视了一会儿绘製着梅花与山石的袄门。

「高歌吧!」他轻声念道,「航向真实之海,纵此身碎裂——」

随着他的吟诵,一股沉睡在心臟处的力量涌了出来,细鳞状的银蓝色咒文蛇一样朝四肢、颈侧攀附上去。

光遥信任Vongola,却不会将自己所有底牌亮出来。在Vongola手中握有实验室对他的所有研究资料情况下,他没有对Vongola询问他的问题撒谎,只是并未全盘托出。

毕竟,Vongola对他的好,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基于利用之心:想让他加入家族,想使用他的力量,让他成为家族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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