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躲什么?」他语气凉凉,目光自上而下扫视,似乎对许茗仪疑似嫌弃的动作很不满。
「是你离得太近了。」听他这样,许茗仪知道他大约是从结缘的副作用里缓过来了,这样也很好,她还是习惯这样的李希阳。
「许茗仪。」
「?」许茗仪心中一丝异样也没有,明明这段时间他总是叫她茶茶。
李希阳看上去却不太高兴,片刻后又长长地嘆出一口气,一隻手搭在后颈上,别过脸,声音有些无奈,又似是下定了主意「算了,总有一天...」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许茗仪疑惑「什么?」
「穿鞋,小冬瓜。」同样是坐在榻边,乔询之的腿能落实在地面,乔寻却只能半吊着悬在空中。
「?」也不知道记忆线乱成什么样了,许茗仪才发现自己此时半靠在榻上,两人都只穿着寝衣。
【啧。】一个短暂的音节完全能表达阿素此时的不满。
【你又怎么了?】她突然出声,许茗仪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就像你瓜田里的猹,刚要偷上一个好瓜,就被叉住了。】要是柯慕儿在这,估计能和她达成共识。
【你和赵方也共用一块识海吗?】别说疯话。
有人扣门三声,还未开口,听这节奏,许茗仪便知道是青厢,怨气供应不足的青厢。
「进来。」许茗仪穿好鞋,没挪位儿,李希阳眼神压了压,一个翻身在床里头找了个位置躺下,被子一盖,一气呵成的装睡。
「娘子。」青厢神色焦急,但因着手脚还不灵便,五官也呆滞,所以显得有些可怖。
「傅大人差人来,带的口信。」
傅大人,应当是那日乔寻说让云娇给她请的那位,傅长洲,是要在她办的女学中担任夫子的最合适的人选。
「他说,段掌柜的事请您节哀,这事儿大家都会烂在肚子里,和您约好的那些便...」
「不作数了?」
「是。」
段掌柜是常乐阁的老板,包括乔寻,秋娘子在内,至少有三位在促成这件事,听起来,段掌柜似乎出了事,傅长洲的态度是不会将乔寻供出去,但他之前答应乔寻的事儿也就不作数了,并且希望她和秋娘子也打消心思。
「娘子,今日宫宴,咱们不去了吧?」许茗仪才理清来龙去脉,青厢又抛出一个大的。
「是几时来着?」
「戌时。」青厢顿了顿,片刻后微微转动脖颈,答道。
「我和郎君一同去?」
「......是。」许茗仪本以为她不会再答了,刚要改口,便等来了这个『是』字。
......诡异的麻痒爬上脊柱,屋内有些凉意
【怎么回事?】竟然没触发记忆片段。
【你发现了?】阿素没回答,反问道。
【我能看清她眼里的血丝了,还有那个....】青厢的后脖颈处有道红痕,这还是之前她低下头和许茗仪说话时被她发现的。
那时看起来还只是一道血线,如今却像是那处重新要长出一张嘴来似得,深可见骨,可青厢不觉,她虽神色有异,但瞧不出痛苦。
【人什么时候的记忆最清晰,你不知道吗?】
第53章 此宫宴非彼宫宴
「你最好解释一下。」
柯慕儿回到云府后, 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云娇的卧房,并没有再发现什么线索。
她刚趴在地上,准备探一探云娇的梨香木雕花大床床底, 便双眼一黑。
还以为是许茗仪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其间半个时辰,她愈发焦灼。
再次被拉回这具身体时,就发现自个儿已经不在云府中了。
「老子上哪知道去。」面前这人似是很不耐烦,他眉眼沉沉,很是桀骜,一身青竹色长衫倒是违和了, 柯慕儿暗暗地想,他还是适合大红色。
这不客气的口吻,他甚至很不习惯言康半束起的长髮,垂在胸前的滑顺乌髮被他尽数撩至身后。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柯慕儿放下手里不知何时端起的茶杯, 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的摆设很有烟火气, 女子用的镜台, 搭着男人衣裳的木施, 窗边一小炉,煨着茶。
「你见过他了?」他和百里敬在外面共用一个身体, 进来的却只有他的灵识。
「见过了。」柯慕儿不知道他问的是他哥。「李希阳在。」
「我不是找她。」
说起来大小姐只知道许茗仪和清禅寺佛子小时候认识,当时是兄弟中哪个她倒是不清楚。
「那你说哪个?」
「我问我哥。」百里生憋了半天, 犹豫再三, 还是换了个称呼。
月停城的一些细节是许茗仪后来说给柯慕儿听的,比起小时候, 许茗仪和他生疏多了,他自然没机会听到那些。
「没见过。」柯慕儿摊手, 如果不是面前这人身上的违和感太重,也不会一眼就被她认出来,她自进来,只去过两个地点,见到的人也寥寥无几。
「他没和你在一块?」她还以为他们两必需同时在一个身体里呆着呢。
「怎么出去?」
「我上哪儿知道去。」有机会把这话还给他,大小姐心里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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