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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茗仪还是头一次体验做阿飘的感觉。
灵识在乔寻的身体里沉寂后,她映月嫩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接着她灵识的一小部分裂开了,形成一个小小的光球。
她似乎在不断下落,那光球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只变成一颗细小的光点,她潜意识里想挣扎,但整个人又像是被泡在温水中,她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滋养自己的灵识,那光球逃逸出去,又源源不断的传回能量。
除此之外,她和李希阳连着的那根红绳的颜色变得更加鲜艷,像是要滴出血来,她伸出手,抓紧它。
这里很好,可她还是嚮往人间。
她知道她和阿素打的那个赌赢了,这意味着真箇阵法她们至少已经破了一半,她要下死手之前,也确定了百里生已经不在言康身体里,不知道会不会在这儿碰见她,她不在,大小姐不知道会不会和李希阳闹矛盾。
许茗仪想了许多,她渐渐恢復了感知的能力,不再是模糊的『看见』,她能感受到自己好像漂浮在一汪潭水之上,谭底很黑,她却觉得平静。
直到另外一个白色身影从湖的另一端走来,步步生莲,盪起波纹。
许茗仪闭上眼,不去理会,试图将气氛变得祥和。
她能感觉那人停在她身侧,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然后俯下身。
掐住了她的鼻子。
「咳....咳....」许茗仪迫不得已睁开眼,用怨怼的目光凝视对方。
「......」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一番后,许茗仪还是最先败下阵来。
「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她大约猜到她是那个孩子,并且对自己没有恶意。
「乔荇。」交朋友要先交换名字。
「......许茗仪。」
「我知道你。」等许茗仪做出回应后,乔荇的面容不再是一团白光,她脸型很像乔寻,精緻大气,眼睛却像乔询之,睫毛卷翘,瞳仁乌黑。
「你跟我来。」她触上许茗仪的眉心,指尖很暖,很轻的一下。
预想中神识被拉扯的感觉并没有到来,许茗仪在一阵恍惚后察觉到自己似乎漂浮在半空中。
她没有实体,也触摸不到周围的物件。
而乔荇,她正蹲在窗口下面,手上一刻不停的记着什么。
许茗仪听见屋内传来的阵阵读书声,她打量着此时的乔荇,飘在空中的感觉很奇妙,她从试图从乔荇身后去揪她扎起的两个小簪。
灵体从中穿过,乔荇似乎也瞧不见她,许茗仪正大光明的偷看她的笔记,她年纪不大,字却写的不错,不工整,但她会在有的段落旁添图,美观又有趣。
小女孩儿穿的富贵,却蜷缩着身子蹲在学堂外面,看来女子读书的境遇比乔寻那时更差了。
屋内不知怎的传来一阵鬨笑
「夫子,这诗词您自个儿都读不明白,怎能来教我们。」说话是个男孩儿,嘴里咬着狗尾巴草,语气很是顽劣。
「你当自去体会。」男子声音淡淡,许茗仪听着很是耳熟,仗着自己不会被看见,她一脚跨进窗户,坐在木头边沿上往里头瞧。
窗边儿坐着的孩子老实些,平铺的宣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诗句。
许茗仪发觉学堂内无一不是出身高门贵胄家的孩子,个个穿着不凡,用的毛笔看着也颇为华贵,不像乔寻,揣着根木炭笔蹲在外头。
「您到是说说,这五段诗到底是出自哪位大家?」
「放肆!」言康发了怒,他看上去老了许多,这些年做官家手里的棋子,应当颇为费神。
许茗仪顺着房梁瓢上屋顶,渐渐整个安城的样子便一览无余。
这书塾倒是处在一个黄金地段,云相曾为两代帝师,晚年虽不再被官家看重,但也算是桃李天下,故而即使云家逐渐衰落,朝堂上也多的是为他说话的人。
如今由言康来教这些富家弟子,走的还是那套老路子,只不过他似乎不被这些学子们敬重。
乔寻那箱子里曾装满了她的手稿,云娇那应当也保留了些许,乔寻死了,她所着所作反而能被保留下来了。
许茗仪心中升起一丝好奇,如今安城局势如何,恰巧这群坐不住的孩子此时正聊着
「不过是一条苟延残喘的哈巴狗而已。」
「也敢自称吾等夫子」
「乔家军如今已驻扎在城外」
「我爹说了,叫我明日便不要来了,免得被清算时受牵连。」
许茗仪摸了摸后脑勺,正想称讚一句:好骂!
【你好清閒啊】阿素怨怼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我师兄那边怎么样】许茗仪还以为她不能跟来了呢。
【乔寻说百里生出去了,那两个应该在找你的路上。】
【要我说就是白费功夫。】乔荇给她看的至少是几年后的安城了,就算在同一地点,她们也碰不上面。
【我也以为乔寻接替我那一下之后便能出去了呢。】百里生倒是挺幸运。
【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茗仪从屋顶慢悠悠的盪下去,屋内正谈论乔询之。
「要我说,乔将军才是帝王之相。」几个男孩儿高谈阔论,说着乔询之如何如何击退敌军,开拓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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