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内加尔鹦鹉生性较凶,喜好咬人,但在陆颂衍身边尤其乖顺黏人。
「我对你也是这样,从没亏待过你,却怎样都养不熟,反倒让你一心想走。」陆颂衍继续道:「你想走,当然可以,但在我这,利用了我就无法全身而退。」
他是被耍着玩的那一个。
再多想留住一个人,留下的却只有她果断的背影。
陆颂衍恨她,做再多事都无法停下对她的憎恶。
他把玩着鹦鹉,最后落下:
「你不是想还清欠下的帐好让你能更心安理得么,那么这笔帐,我们再好好算一算。」
喻忻尔清楚听见他的每个字,恍然自己招惹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踉跄从角落里站起身,失血加上空腹让她的低血糖又犯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眼前的画面回归正常的时候,发现陆颂衍的视线也在自己身上。
距离得远,看不见他的情绪里除了厌恶还有没有一丝不忍。
但应该没有,也不重要。
她就是木偶,只能任人摆布。
喻忻尔往前动弹两下,又被他的声音吓到僵硬:「我说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再去房间找我。」
话落,停顿须臾。
男声再补充:「我嫌脏。」
从今晚踏入陆颂衍家的时候开始,喻忻尔就没想过能离开。
她早失去了谈判的资格,除了听从指示别无他法。
她知道自己无权使用陆颂衍那边的洗手间,转而去了客房,等管家将医药箱送上来。
才发现自己手上有道很长的疤,一直延申到手腕,冒出来的血迹触目惊心,上衣也被染红了一小片。
忍痛消毒处理,再简单贴了几片创可贴。
拿着还留在这边的那些衣服,进浴室冲洗自己。
哪怕被热水照顾过的身体还是疲累得厉害,喻忻尔站在镜子前睨着化妆檯上整齐摆放的香水,生疏得忘了陆颂衍喜欢哪款味道。
他们有过那么多次性行为,但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将自己打扮好等着陆颂衍的宠幸,让这种事情变得不再是你情我愿有来有往的活动。
喻忻尔自嘲似低笑,拿起剩余容量最少的那瓶往身上喷,才往陆颂衍房间过去。
谨慎敲门,但没人回应,她才缓慢拧动把手推开。陆颂衍就靠在床上翻阅一本杂誌,明显在等她,但并没有理会她。
喻忻尔走过去,不敢直接上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陆总。」她出声想说话。
同时见陆颂衍将杂誌丢至靠近她的那侧床边,问:「那天他跟你说了什么?」
兴许是不满她对他的称呼,陆颂衍脸色更沉,前往窗边点了支烟。
喻忻尔抿唇,看向杂誌画面。
是梁俞哲参与过的一场秀,主图是他的照片。
犹豫片刻,回答:「我跟他是很多年的朋友,见了面什么都能聊。」
「那么久才说话,在想应该怎么编?」陆颂衍倚靠着桌角,饶有兴致盯着她。
喻忻尔喉咙苦涩,反问:「是不是我回来了,你就能放过他们?」
「别急,现在是我在算这笔帐。」陆颂衍坐姿鬆散,说话的同时有白雾从他嘴里吐出,他又觉得好笑,白烟随着在半空轻颤,「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喻忻尔只觉得这烟呛到她几乎窒息:「想做什么直接来吧,我都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不起欠下你的那些。」
「动作原来这么熟练?」陆颂衍仍是不紧不慢,没表态过他的真实想法,「你凭什么认为我还对你这具身体感兴趣?」
「那你要什么?」喻忻尔握拳抗住所有羞辱。
「先回答我的问题。」陆颂衍还是以强硬的态度道,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身上的压迫感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强。
换了个问法:「他碰过你没有?」
「没有,我跟他不是那种关係。」喻忻尔急于解释。
但当隔着烟雾对上陆颂衍的视线时,她又察觉自己又在简短的几个问题中被狠狠耻笑。
「那么到底是多好的关係,让你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陆颂衍将只留下灰烬的烟丢至垃圾桶,本准备再点燃一支,但目光陡然在喻忻尔苍白的脸上停留,半晌后只改为把玩烟盒。
喻忻尔答不上来,时间流逝,他的耐心耗尽,下了狠劲将烟盒丢至地面。
「说话。」他命令,语气加重。
「不全是因为他。」喻忻尔被吓到,眼眶重新泛上红晕,「你接近我难道不是有你的目的吗?不管你是不是想让我捲入你们的计划里,但这对我来说都是很疲惫的事,我累了,厌倦这样的生活,所以我要离开。」
「厌倦。」陆颂衍复述她的话,笑得讽刺,「是我对你不够好?伤害过你?还是做过什么让你失望的事情?还是你腻了,认为在我身边让你受了委屈,试图通过离开我去寻求更刺激的生活。」
他的怒意显而易见,轻鬆摧毁喻忻尔的底气。
她只能愣愣注视他的逼近,听他从齿缝间吐出的寒声。
「我是真没看出你是这种人,自私,虚伪,愚昧。你甚至希望从别人的口中了解我,也不愿意亲自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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