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门,他便站起身,紧张又眷恋地唤她「姐姐」。

夜已深,叶初秋灵力傍身倒是不困,本来她这个少宫主平日里就过得骄奢淫逸的生活,宗门里的大小事务也不用她操心,没有任务派遣的日子一天天也是分外清閒。

叶初秋这个现代人直接当着小羊羔的面脱外衣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倒是小羊羔红着脸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叶初秋没脱完,留了里衣,施展了个清洁咒,就将身上的风尘除去,脱了鞋上床盘腿打坐。

刚入定,那隻小羊羔走到她床榻前,披头散髮,挡着了所有的烛光。

灯影明明灭灭,寝殿的窗户开了几扇,冷冽的寒风经过结界的渡化温暖了不少,吹到寝殿里,将床头的纱帐吹得缓缓浮动。

仙府宗门魔息低微,裴烬无法完全维持体温,那些风吹在身上,有些萧条和寒冷,他冷得抖了抖。

叶初秋这才正儿八经打量他。

小羊羔背光而站,厚重的影子全打在床榻上,魔修的体魄强壮,小羊羔怎么也有一米七五的样子,叶初秋知道他往后还会再长高。

裴烬也不知道哪里找的这身衣裳,轻薄且透,看着有些眼熟……

啊,不就是上一卷里青渊门之变那夜下人们给他强穿的嘛……轻便好解,腰带子轻轻一勾,就跟荔枝扒了壳一样……

叶初秋:「……」

很好,这一卷里自己穿上了。

这衣裳洁白无瑕,仙气飘然,裴烬的黑髮散落下,又添了些凌乱的美感。

少年气傲,白衣决然,一尘不染,但就是这样出淤泥不染纤尘的扮相呈现在面前,徒然唤醒她心里的摧残欲,想要染指和欺负的衝动。

「你倒是真的在……」叶初秋顿了顿,舔了舔唇,总觉得眼前这画面有些古怪,「讨我欢心……」

就好像她是皇上,眼前的裴贵妃在等着她宠幸一般。

少年收紧唇线未说话,眼眸却灼热地望着她。

淬情毒发那夜的她,实在是太疯狂了。叶初秋的那些吻他一直记到现在,像上瘾的药,吊着他,蚀他的骨,在他心尖翻起万丈狂澜。

至此之后,他的心动就像野火一样蔓延。

他想被姐姐触碰,想被她安抚,想被她亲吻和拥抱,他渴望着肢体接触,也渴望着她身上的赤莲花香,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自荐枕席。

裴烬觉得,他们既是侠侣,她待他是夫君,那么同床共枕一定是可以被允许的。

再加上,她救了郝婆婆,让婆婆在膳房任职,也算有了个好归处,他拿身体报答姐姐也是可以的……

但此刻叶初秋也没有想要立马入睡的架势,裴烬立在床榻前,吹着灌进来的刺骨寒风,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开始自动播放掌事宫女不日前教导过他的侍候少宫主的秘方……

如何善解人衣,如何讨她欢心,少宫主喜欢什么姿势不喜欢什么姿势……他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少年的紧张和无措在安静的殿宇内放大,叶初秋甚至能听见他局促不安的呼吸。

虐男积分涨得飞快,叶初秋提起精神,仍由他吹了会西北风,等到积分增长缓慢下去,才假装困倦地揉揉眼睛:「我困了……」

她鬆开盘着的腿钻进被窝,被子盖好,只露个头对裴烬道:「替姐姐把灯关了。」

裴烬错愕了一下。

叶初秋隔了会纠正道:「把烛台灭了。」

其实关灯很容易,她动动手指施用灵力就能隔空扑灭,但是她就偏不这么做,便要让小羊羔去做。

小羊羔得到指令,行动很快,跑去吹蜡烛。

叶初秋躺在床榻上,心存逗弄,在被窝里施着灵力。

裴烬怎么吹那蜡烛都吹不灭,吹灭了又很快燃起来。

叶初秋在被窝里偷乐着笑,眼瞧那小羊羔捉襟见肘的窘样,一不留神笑得更欢脱,直接笑出声儿来。

裴烬这才知道是叶初秋搞的鬼,他不吹蜡烛了,收回探出去的头,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叶初秋的笑容凝住,借着那台烛火,看清他的侧脸。

少年的神情冷漠,方才眉眼间的热情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股失落。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种孤独和失望笼罩。

叶初秋的心忽地就被刺了一下,她起身:「怎么了?」

裴烬看她一眼,一语未发地离开,往隔间走。

他撩开珠帘的时候,叶初秋加了些音量喊道:「不跟姐姐睡了?」

裴烬只停顿了片刻,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只剩下珠串碰撞在一起,在明亮的烛火照耀下投射摇晃的影子。

「奇奇怪怪。」叶初秋出神道。

言罢,她扬手一挥,整间殿宇内的烛火顷刻间熄灭,沐浴在夜色中。

叶初秋根本不管那小羊羔,翻身盖被,睡觉。

自那一夜后,叶初秋明显感觉小羊羔发生了些变化。

虽然一日三餐饭还是照常吃,但是感觉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好些日子没听他喊她「姐姐」。

吃完饭就缩回隔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叶初秋当他偷偷摸摸地搞事业在修炼,这天她站在珠帘外遥望,发现他只是坐着发愣,跟块木头一样。

叶初秋心道:这是生气了?因为那天晚上捉弄他一下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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