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隐隐有了人声,远处有人影晃动。
果然丫鬟房有人通知了武师,三个管事昨天晚上没出现,说明对采花贼并不重视,今天也千万别出来。
江安澄紧张的能听到自己心跳,不敢走正门,用猫之鬍鬚从后门出了院子,然后佩戴小鼠胸针飞快往下人房跑。
直到跑出两条巷子,确定三位管事没有出来,江安澄才略微鬆了口气,小鼠胸针佩戴时间到了,她将其摘下,继续连躲带藏的往下人房走去。
没了小鼠胸针返回速度慢了许多,等她回到下人小院时,心跳猛地加快,一楼大堂有武师守着,武状元已经来了,而且正在往楼上走,眼看就要到自己房间门口。
来不及了!
江安澄浑身一寒,她从后墙翻进来,能避开大堂武师,可武状元已经撞开了自己房门。
看了眼还没被搜查的房间,咬了咬牙,跳进了二楼最后一个房间里——这是晴日的房间。
晴日屋里一片漆黑,江安澄落地后先解开绑着的袖口和裙摆,然后才看到房间景象,顿时瞳孔一缩。房间靠南墙有个置物架,置物架上摆满了灵牌,这灵牌样式与第一次见晴日雕刻的一样,灵牌上指甲的刻痕也很明显。
粗略看了眼,她发现自己、裴雨星、小熊软糖的名字都在上面,奇怪的是名字下方还额外写着『春夏冬——』,不光是她们三人,其他灵牌的下方也写着管事名称。
莫非是写的死因,可裴雨星没有死啊……
没等江安澄思索,房门被敲响,床上晴日一下惊醒,她见屋里有人,愣了下道:「小妖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梦游。」江安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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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看起来还没睡醒,迷糊的点点头,然后起床去打开了房间门。
门外有黑着脸的武状元、几位武师和满脸愁容的顾今临等人。小队三人在江安澄失踪后,心都沉了下去,此刻见到江安澄出现在晴日房里,都是明显一愣。
看着屋里两人,武状元皱眉道:「你叫小妖是吧,为何会在晴日屋里。」
「我与晴日姐姐一见如故,睡觉时又有梦游的毛病,所想之下梦游到此。不知武状元怎么来了,还这样大张旗鼓。」
武状元冷呵一声:「梦游?我看是偷香吧,今晚采花贼又在丫鬟房现身,我赶忙跑来,你就正好不在屋里,还有这般巧的事?」
「武状元说笑了,我一女子怎么会是采花贼呢。您说采花贼现身了,不如叫受害者来看看是不是我,您可不能含血喷人。」江安澄貌似无意说道:
「今下午我还在宴会上帮贵客找回了孩子,华夫人当众夸奖了我,我怎么会是采花贼呢。」
武状元脸色微变,脸上肌肉挑了挑,这一次丫鬟们只是听到采花贼的声音,并没有目击者,他本想先抓这群低等下人顶罪。但宴会上小孩乱跑一事他有所耳闻,要是华夫人真的夸奖过她……
看着武状元脸色,江安澄心中暗暗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自己一路回来并没被人发现,而武状元来了下人房,说明他们也并没有发现采花贼。此时武状元只是想抓人顶锅,自己扯了华夫人的大旗,武状元一点证据都没有,肯定会鬆口。
果然,武状元腮帮紧咬,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打扰两字,带队离开了下人房。
把武师们送走,晴日就回房休息了。
小队四人则在大堂里鬆了口气,顾今临看向江安澄:「你刚才去了哪里?」
梦游这种藉口糊弄一下原住民还行,瞒不过其他人。不过江安澄也并不想说,采花贼毕竟见不得光,大家关係还没好到将这种性命攸关的身份讲出的程度。
「我之前在夜里见晴日刻灵牌,就想着借夜色溜进屋里看看……」
她把那晚撞到晴日在小熊软糖屋前刻灵牌和今晚见的场景告诉众人,裴雨星听得胆战心惊:「她,她该不会是在诅咒我们吧,按你说的时间,她刻了小熊软糖灵牌后,第二天她就死了。」
「应该不会,你跟我的灵牌……」江安澄说道一半,忽然停下。
对啊,我怎么忽略了时间,万一我跟裴雨星的灵牌是今晚刻制的呢?
「小熊软糖的死是菜地污染,灵牌难道有预言能力,太不科学了吧。」震哥说道。
裴雨星急道:「没写你的名字你当然不急,小妖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
江安澄想了想,也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天应该会有新任务,在这之前我找个机会把灵牌毁掉。」依照逻辑,灵牌要真是只刻字就能诅咒人,那毁掉灵牌应该就能制止诅咒,不然这危机就太无解了。
裴雨星惊慌害怕的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各自回了屋,江安澄锁好门窗躺回床上,暂时解决了采花贼的问题,到是能睡个好觉了。
虽然秋香房间长期不住人,但还是得找个机会把采花贼处理掉。
夜深人静,虫声切切,伴之入眠。
这一觉睡得安稳,直到被敲门声惊醒,江安澄揉着头起床,昨晚精神紧绷,她还没有完全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