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这时候关店处处透露着不正常。
江安澄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朝着午夜酒吧前去。
路上给王若琼打了电话,得知她今天没上班,但收到了酒吧出事的消息,也正在往过赶。
等到了午夜酒吧门前,路灯已经亮了,这里本就是新城区,没了酒吧的人气,这里显得极为冷清。
江安澄按了门铃,带着復古感的铃铛声响过,一名曾经在地下室见过的选中者出现,他认出了江安澄,犹豫的开了门。
「你来做什么,我们打烊了。」他说道。
「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江安澄没理他,走进了酒吧。
酒吧一楼灯熄了,桌椅凌乱,地面也没有收拾,说明匆匆关门后连打扫都没做,而她也没等开门人给出回答,便走进了地下室。
刚下楼,就听到嘈杂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出,走廊上也站着许多人,这些人见到江安澄都是一惊,露出了或防备或警惕的表情。
他们都在围观那屋子里的情况,江安澄心中越发疑惑,从人群中挤到了屋子里。
屋里人要少许多,人偶师独自坐在桌后,其余人七人分别站在两侧,一侧是严运良为首的激进派,一侧是保守派的青年。保守派的人神情激愤,打头一个中级选中者梗着脖子满脸通红。
王若琼不属于任何一派,她站在最外围旁观,见江安澄进来神情一喜,却又很快蒙了层忧色,但还是走了过来。
「你消息还真灵通,也是,你怎么会对酒吧完全放心。」
「发生什么事了?」江安澄边说边观察周围情况,貌似是保守派和激进派的争端,至少不像涉及普通人。
「我们一名成员昨晚死了,他叫钱富贵,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负责酒吧采购事宜。」王若琼伤感道:「老钱是个抠门鬼,但对人很好,特别是对年纪小的孩子。」
死人了,江安澄神情凝重了几分:「他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
王若琼摇头:「他的尸体被超凡手段毁灭了,一点都找不到,连他是否死亡都是人偶师靠原本施加给他的规则消失判断的。」
「你们怀疑是激进派的人做的?」江安澄说道,看来保守派和激进派的矛盾远比她认为的还严重。
王若琼不自觉看向严运良:「我以外的人,其他人外出都是要批准的,而昨天有过外出申请的就四人,三个都是激进派的人。而老钱有着低级满级的实力,他连传讯都做不到,凶手是中级可能性极高,而刚好严运良就是外出的人之一。」
「老钱一直不认可严运良那套退路理论,他认为法律会给他们公平的判决,双方过去有过多次争吵,保守派的人因此断定是他杀的人。」
江安澄皱眉:「没有证据,动机也不充足,而且凶手也可能是外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王若琼嘆了口气:「如果实锤严运良是凶手,就不会有这场争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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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双方吵得唾液飞溅,保守派愤怒而激进派觉得被冤枉,一个个扯着袖子一点就着,人偶师在座位后面眉头紧锁,以他的威望能压下这场争论,但并不解决问题。
双方将仇恨藏在心底,只会等下个契机爆发更大衝突,后果难以估量。
既然没有涉及到普通人,江安澄到是没有急着插手,在旁边观摩了会儿,见矛盾愈演愈烈,连走廊上都哄闹起来,认为激进派是凶手的人和认为严运良无辜的人对峙起来,俨然有动手架势。
队伍不好管啊,江安澄心里暗想,出声说道:
「既然涉及了人命,我觉得还是要严肃对待,不可能凭猜测给人定罪,不如交给异常调查局来寻找真凶吧。」
她声音不大,却像是冰水落在烧红的铁板,走廊里一下安静,人人都面露难色。他们自然想过让官方调查,但自身的特殊又不敢细想这件事,如今被江安澄捅破,都说不出话来了。
「调查局有监控、通讯,和很多线索来源,更有可能查出真凶,至少找到死亡地点应该没问题,不找出真凶,你们继续吵下去也没有意义。」江安澄声音有力,她表面看着人偶师,实际上却调用欢愉掌控观察着每个人的情况。
她感知到激进派的几人欢愉情绪有所下降。
他们好像还真有问题,江安澄心中一动。
欢愉情绪下降可能性很多,比如他们想起曾经被抓捕的不愉快事情,这不能证明他们是凶手,但至少拔高了他们是凶手的可能性。
人群里,光头卓浩喊道:「不行,怎么能让调查局的人来,我看她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当做自己的功勋!」
卓浩说完,人群里不少人都附和道,他们很多跟老钱关係一般,为了帮他找凶手搭上所有人太不值了。
「我可以隐瞒你们的情况,只调查这个案子。」江安澄说道,如今她是有这个权利的。
卓浩满脸焦躁担忧,还要开口反驳,人偶师忽然出声道:
「可以,那就麻烦橙子小姐了。」
见他出声,顿时所有不满都安静了下来,江安澄看了他一眼,笑道:「这算是我给你打白工了,希望下次你也能帮我的忙。」